2018/09/07

【MHA / 切上】清醒下墜


 

※職英生活捏造。
※有少量勝出。




我眼角所觸及的、就是凌亂的在我面前散開的金黃髮絲。幾乎就在我對上了那雙眼時,我才注意到我已經抱著他,幾秒前也才使盡力氣將他襯衫上的釦子全部扯掉,他不解地看著我──不能了解為什麼我幾乎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他今天穿著難得出現在他身上的黑色襯衫,乖巧地躺在床上,用那可愛的鳳眼不解地盯著我瞧,但並沒有打算掙扎,輕輕歪向一旁的側頸充滿了引誘的線條。

「切島、你醉了吧?」他笑著對我說,我想恐怕醉的人是他,因為平常的上鳴並不會在明知危險的狀況的當下仍然笑以撩撥。平常的上鳴會警覺的發現情況不對,然後逃跑;被追上,然後再度逃跑,除非他腦子放電到壞了。

「我沒醉。」我聽見自己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幾個字,卻只換來對方的一陣咯咯笑聲。

「切島,」他將雙手勾上我的脖子,用酒精薰陶過沙啞的聲音微笑著,臉頰上盈滿淡紅色的紅暈。我企圖鎮定點,但是覺得理智正在叫囂著逃跑而冷靜正在和那個甜甜的呼喊搏鬥。「切島,我有個好提議喔。」

「醉言醉語不值得的,上鳴。」若是在平常,這會是個他開心地抓住我的把柄然後使勁吐槽的時機,但是他已經醉了──而且是超乎一開始的想像,失態的醉意。像是抓著汪洋上唯一的浮木,他用盡力氣的拉住我──畢竟一樣是在雄英接受過訓練,力氣還是很足夠的……

我這麼想著,給自己不放手安了一個漂亮的理由,不想被發現我猶豫的無法推開他。他哼哼的笑著等待我回答他的話,於是我聽見我屈服了。見鬼的,我為什麼不多抵抗一會?我本只是想就不知節制的上鳴製造一些事後的假象來嚇唬他,卻沒想到這危險的一步是栽了自己的根頭。「……你什麼提議?」

上鳴不知道自己是用什麼姿勢摟緊我的,正當我為了他身上的味道沉迷的時候,他居然用那有著小虎牙的牙齒輕輕地啃咬了我的耳廓,嚇的我一動也不動。醉了就不要亂動啊!我幾乎想嘶喊,但是上鳴的撩撥並未到此結束,看見我沒有反應,他煽情的舔上我的脖子。然後,他對著完全愣住的我說:「親我嘛。」

這等於是硬生生的扯斷我的神經。

我們不再要好也不再連絡的這幾年間,他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如此隨意的撩撥男人。

人生中第一次感到嫉妒讓人面目全非,難以思考。

「你一定會後悔。」我輕聲的說著,但是他彷彿就像是沒有聽見似的,只是發出一些細碎的呻吟聲──我想這傢伙根本就是故意的,以戲弄我為樂,說不定他現在正是清醒的,在心裡嘲笑著如此軟弱的,明知道這是個陷阱,卻傻傻的搖著尾巴中獎的小狗。但即使是如此,我也克制不了上前去吃掉餌食。

登時間,我想我們幾乎都失去理智了。

實話說我們自從高中畢業已經非常久不曾見面了。

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上鳴電氣被敵人俘虜,包括我的事務所在內,所有的事務所都收到了請求支援的通知。而我是第一個找到他的人,我一直都會是第一個找到他的人,這點對我們來說是無庸置疑的。

聽說上鳴假裝顧客追查一個販毒團夥,而之所以被識破俘虜,是因為對方出言污辱了路過的女性,發怒著放電而導致敵方輕易地帶走他。他為了這種事陷入危險,真的是傻得令我惱火又驕傲。當我發現他時,上鳴虛弱地靠在骯髒的牆上,傻呼呼地說『好久不見,最後能看到你真好』時,我的神經幾乎要斷掉。我想我直到那一瞬間才略為了解,我一輩子都會栽在這傢伙手裡,或是與其掙扎,不死不休。

扛著昏迷的上鳴準備離開的時候,整棟建築物瞬間劇烈的震動。我太急著衝進來,甚至忘了帶上手機或救難無線電,連『糟糕了』這種想法也來不及,只能狼狽地抱著上鳴滾到建築的角落。這棟廢棄的建築八成是醫院,恰巧有著堅固的鐵製平台可供躲藏。我匆忙地硬化,護著懷中的人,被稱為守護的英雄也不是吃素的,就我這個性要是被壓死……

萬一就這麼死在這,抱著暗戀多年的對象殉情,事後被挖出來一定會被好友笑死。

震動結束後,那個所謂的好友伴隨著爆炸聲登場,爆豪勝己提著顯然已經被打暈加上被痛揍一頓的敵人走進房間,用他那一貫嗤之以鼻的口氣說道:『狗屎頭你急著送死?』

『爆豪!』從來沒想過看到他能這麼高興。『現在外面什麼狀況,怎麼坍方了?』

『這個弱智裝的炸彈,看我們衝進來手抖就自爆了。真的蠢,毒品都做不好了,做出來的炸彈不穩定的要命。』把對方隨手丟到角落的爆豪拿出手機,我猜他是正在聯絡上面的人吧,幸好沒人看到他這動作,最近對於敵人的人權團體越來越盛行,到時候英雄爆心地又要被拿出來罵他不人道了。

上鳴不知為何睡得很熟,這可是在敵陣啊,雖然想著他是不是少根筋,但看著他眼眶下的黑眼圈,有點看得恍神了起來。大概是因為十項全能的爆豪來了,頓時感到沒什麼好擔心了吧,我就這樣傻呼呼地看著他直到爆毫不耐煩地問:『喂,白癡臉怎麼了,受傷嗎?』

『沒事,好像很久沒好好休息了,剛一碰面就睡死了。』嚴格說來這已經是爆豪心情好的講話方式了,我接過爆豪扔過來的毯子,蓋在睡得傻呼呼的電氣身上。才能超人真是猛,這隨意一摸也能找到毯子,下次一定約他打遊戲,跟在後面撿寶箱就好了。

爆豪將手機丟給我,看了一輪消息大致上是說現在結構很不穩定,要爆心地千萬不要想不開隨意炸路,到時候整棟都坍掉,他們正在努力希望天亮之前能順利營救我們,等無重麗過來速度會更快云云。『對了,爆豪你怎麼想到下來找我們的。』

『有個白癡腦子一熱什麼都沒拿就衝進來了啊。』這話聽來很嫌棄,不過,正因為我是爆豪少數的好友,我必然持有的技能是聽懂他話中的涵義。

正因為是朋友所以義無反顧地下來,所以,我也知道他想起了誰,雖然勸過他很多次了,他的死亡跟爆豪無關,但他一定有著深深的自責吧。『抱歉,讓你擔心了,我不會再犯的。』我不想在這個場合說出那個人的名字,果斷地道歉。

爆豪似乎百般聊賴地『哦』了一聲,摸索了個位置躺著休息了,反正眼下也只能等待。頭頂上的燈泡搖搖晃晃地閃爍著,感覺快要壞了,趁著還能看見上鳴,我在他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下。感覺他在旁邊的呼吸聲,我才真正的放心了。

啊,幸好你還活著。

此時,比任何時刻都還想彌補我們失去的這段時間的我,僅僅是意識到你還活著,這樣就滿足了。我伸手拂開他的前髮,在額頭上輕輕地印了一個吻,彷彿是在呼應這個時刻,燈泡的光芒瞬間滅了,只有一室黑暗。老實說,我沒想到就連這種詭異的細節我也記的如此清楚,這是我無數次的懷疑自己是否喜歡上他的情況之一。

『喂、爆豪。如果再有一次機會,你會怎麼做?』我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但我覺得他肯定還沒睡著,我開口詢問,但並不抱著他會回答的心情說:『拜託了,這對我很重要。』

彷彿經過幾世紀的沉默,連我都快要相信爆豪真的睡死了,他才緩緩地說了一句讓我真心感到他把我當摯友的話。他說:『老子會立馬抓小廢物去公證結婚,行了吧。』他之所以願意回答我,是他發現我仍然在猶豫不決吧。即使要提到他不想說的人,他也為了我說出真心話。

『謝謝……』我只能這麼回答,並且下定決心。我抱著上鳴,懷中溫熱的觸感弄得我也昏昏沉沉地想睡。我有太多的事情要煩惱,似乎無法捨棄任何一項來沉思於我們之間的關係。到最後,我甚至無暇於顧及情感,就這樣逃避了我們之間。

我是不是薄情的人呢?我幾度想過這個問題,但最後只能無奈的心想那都是潮流所逼,並不是我的錯──彷彿這樣就可以解釋我那過於躊躇的迷惘似的,假象地磨滅掉我那幾乎後悔的情緒。

然而世事已逝,飛快的拋下洪流中的我。

窗外有細小的雨聲。我嗅到了潮濕的氣味,微微地蹙眉,但是這幫助不了我無視眼前的情況。我不太記得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雖然我剛才小小地恍神了一下,睜開眼的時候卻發現這傢伙不知何時跨坐在我身上,似乎還得意的很,笑的張狂,用那些靈活的手指拉開我的西裝──某個角度來說,我內心的警報器似乎鈴聲大作警告我馬上逃跑,另一方面,在我還沒有窒息之前我仍然壓下了這種煎熬,痛苦的與耐性搏鬥。

「不要鬧了。你到底懂不懂啊?」我快要崩壞了,這傢伙為什麼還能這麼傻笑著做這些事?我把他用力的壓在床上,想要讓他知道現在的我危險性很高。他卻只是呼呼的笑著,像是正在玩一個可笑的遊戲,規則是誰先忍不住反擊誰就輸了。可惡,醉酒鬼最難處理了!

「你只要親我就好了嘛。對吧?」這真是個不是提議的好提議。平常這麼靈活的頭腦,為什麼會當機成這樣?酒嗎,罪魁禍首果然是酒啊,那種罪惡的東西才會讓人電線短路,我嚴重懷疑這點,尤其上鳴的腦子裡可能有很多電線。

「另外一個方案,就是你給我去睡覺。」上鳴皺起眉頭,用那種世人俗稱〝難以忍耐〞的表情緊盯著我看。我也忍不住為了這種可惡的心情怒罵自己,而且覺得自己簡直就像是個白痴──送上門的食物不吃的那種笨蛋。但是出手就像是正式宣告自己的失敗,趁人之危這種一點都不男子氣慨的事情我可做不出來啊。

「你欺負我。」被埋到棉被裡的上鳴悶聲的抗議,沉默了一會,他提高音量的說著驚人的話。「你也想親的嘛!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啦、上次集訓的時候你趁爆豪沒注意就……」

「──閉嘴!」難道是那件事?上鳴,那個時候你不是在睡的嗎?沒有想到會被翻出來的大舊帳,已經嚇到我慌張的伸手捂住他的嘴,想要盡量阻止他再說出些什麼驚人的事。連這件事也知道,那麼那件事呢?另外一件事呢?上次那件事呢?天啊,我幾乎無法思考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摸到了上鳴柔軟的嘴唇。

當我回過神的時候,我已經吻住了那個被自身所啃咬而嫣紅的嘴唇,攫住了正毫無反應、輕鬆的接受了外來者的舌頭,抱持著〝不給這傢伙一點教訓不行〞的心態粗暴的舔吻。

經過了幾次的動作之後,上鳴終於軟軟的抵抗起來,雖然那只像是缺乏氧氣的抗議罷了……我甚至不知道,明天早上他會不會記得任何的東西……但是,我已經停不下來了,我覺得我自己的胸腔裡的東西正在沸騰著,叫囂著。我想要上鳴!我已經……無法忍耐了。

他短促的呼吸著。

像是求救般的、低聲的喊著我的名字。

「切島。」

只因為這彷彿在呼喚愛人的纏綿語氣就讓我心頭大亂,將堅持拋諸腦後。

嘴唇分離的空檔,他一直小聲地嘆息,這小小的嘆息聲似乎會帶電,弄得我耳朵搔癢不已。我希望他能了解,這一切的一切本來都是不會發生的。然而,這些小小的細節卻盡是引線。

第一次真的親上鳴電氣的時候我記得非常清楚,那是在林間集訓的時候。現在回想起來事情也很簡單,我們去澡堂的時候撞到彼此,由於身高差不多來不及錯開,只得硬生生地親在一起。我那時根本沒搞懂自己小鹿亂撞的心情是什麼,以為不過是不小心親到好友的尷尬,匆忙地道歉,忙不迭地說自己不是故意的。

以為會笑著被帶過的,相反地,上鳴異常的沉默勾起我莫大的驚慌。過了一陣子之後他終於恢復了笑容,但說出來的話是真心的嚇人。『意外難免會發生嘛,我懂得啊,雖然覺得初吻這種東西也沒那麼重要,沒能給可愛的女孩子也是有點遺憾,不過,如果是切島那就沒關係。』像是為了證明這個論點,他親了我的臉頰一下,那瞬間我真的感覺到脊椎過電的感覺,嚇得我說不出話。上鳴舔舔嘴唇,笑著說:『看吧,切島的話沒關係。』

我幾乎整晚都在思考上鳴的嘴唇為什麼那麼溫潤,盯著他看的程度已經足以讓爆豪洞察一切,稍晚的時候,大夥聚在交誼廳打牌,上鳴掛在我肩膀上昏昏沉沉的。爆豪不耐煩的瞪著我看,像是我有答案一樣,但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問他『你難道不想說點什麼嗎』,卻被爆豪不屑地反問『還有必要說什麼?』被看透的感覺真的好可怕。趁著爆豪轉頭的時候,我靠近上鳴的臉龐,但被他眨著眼掙扎想回房的舉動驚醒。他怎麼那麼可愛啊,而我又怎會是如此膽小,假裝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彷彿一切能回到未能察覺的過去。

這就是林間集訓的時候發生的事,而我萬萬沒想到當時的上鳴是清醒的。

「為什麼斷了聯繫再也不和我聯絡了?討厭我了嗎?」上鳴低著頭,將臉埋在我的頸窩處,「為什麼來救我……為什麼溫柔地抱著我入睡?」

「上鳴……」上鳴哭了,眼淚滴在我的胸口上。熱燙的眼淚落下來時,我真的慌了,輕輕地拍著他的背。上鳴電氣不知何時把衣服都扯開了,露出白皙的胸膛,但現在的我連偷瞄的餘力都不復存在,只想讓他別再哭泣。

「因為你發現我喜歡你嗎?我沒有打算說出來的啊、我只想一直維持好朋友的關係就好了……為什麼……不要討厭我……」他哽咽地擦拭著臉,但是眼淚越掉越兇。上鳴完全不像是會對男人有興趣的類型,他總是和峰田一起在教室討論班上的女孩子,房間的A片種類,所以他說這種話,真的讓我震驚不已。

「對不起啊,上鳴。對不起……我不能跟你維持那種好友的關係。」我都還沒從喜歡這個字眼回過神來,只能捧著他的臉,一直吻掉他的眼淚。「是我先背叛了你,我一直都很喜歡你,求你別哭了。」

「我知道切島是不會說謊的,不要再離開我……」停下了眼淚,眼角有點紅腫,心滿意足的上鳴笑著睡著了。

上鳴的手臂緊緊地纏著我的腰,讓我動彈不得,只能抱著他睡。這個姿勢令我想起那天在廢棄醫院的夜晚,他在我懷裡安穩地睡著,世界很安靜。在你身邊,我的心臟跳個不停、但是情緒卻非常的安穩。我喜歡你……現在我可以大聲地承認了。

明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會第一個告訴你這件事。你一定會疑惑著為什麼我會說出這種話,然後有點臉紅地害臊吧,我會無視所有的疑慮,正視著你的眼睛對你這麼說道。

我喜歡你、請你一直留在我的身邊吧。

你我一定都會相視而笑的……就像以前一樣。



END

5 Paperman: 【MHA / 切上】清醒下墜   ※職英生活捏造。 ※有少量勝出。 我眼角所觸及的、就是凌亂的在我面前散開的金黃髮絲。幾乎就在我對上了那雙眼時,我才注意到我已經抱著他,幾秒前也才使盡力氣將他襯衫上的釦子全部扯掉,他不解地看著我──不能了解為什麼我幾乎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他今天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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