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國共鳴
※勝出死亡預警。
※老梗。
「您好!爆豪勝己先生,我是來告知您……您將會在晚上六點的時候過世!」
隨著這太有朝氣的大喊聲,加上突然落在自己身上讓床震動的衝擊,讓爆豪勝己痛苦的睜開了眼。瞄了一眼時鐘,電子鐘顯示著早上六點,對於加班到四點才躺上床的爆豪來說這簡直就是要他命的時間,爆豪勝己忍受著頭痛,試圖起床看看到底這個非法入侵民宅的傢伙是誰。
這不看還好,一看他也傻了。坐在他身上的人影看起來像極了綠谷出久,是高中剛入學的時候還很瘦弱生嫩的綠谷,但是他的背上有著詭異得超乎想像,長著兩片雀鳥似的翅膀。爆豪勝己瞬間覺得有點暈眩,他拉起棉被喃喃自語著「啊、原來還在作夢」就想窩進去再睡一輪。
「不是啦!不是夢!」身上那個吵得要命的傢伙又把棉被扯掉的時候,爆豪是真的很想朝他臉上爆破一發的。他一直說『很像綠谷』的那個傢伙,是由於他知道綠谷出久不可能出現在這,也不可能出現在任何地方。
因為他的幼馴染‧中間名傻子英雄‧綠谷出久,早就已經死了。
「你,閉嘴。」爆豪勝己看著對方大有一定要吵醒自己的執著,他把這傢伙拎起來,綁在椅子上。拎起來時手上的重量讓他心裡暗自吃驚,實在是太輕了,像是抓著一團羽毛。他還是覺得自己身處夢中,看著那張跟綠谷一模一樣的臉,這實在是太超現實了。「閉嘴,在這等著。」
丟下了那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東西,爆豪勝己在浴室裡沖著冷水。他已經有些想不起綠谷出久的長相了,爆豪今年已經三十歲,雖然沒能成為NO1,但也有著自己的事務所,是個獨當一面的英雄。然而這個世界一片混亂,英雄和首席這些字眼都失去了意義,即使如此,他還是努力地維持著英雄的本分,維護社會。
爆豪勝己與綠谷之間的聯繫,只剩下『要超越你』的這個約定了,但是這個約定如今也無法達成。綠谷出久是在高中二年級的校外實習中死去的,雖然將敵人盡數打敗,最終卻承受不了那個小女孩壞理的能力而死去,之後在原地暴走的壞理,造成了周邊大量的損害後也力竭而死。
聽說這個消息時,爆豪勝己正在參與臨時執照的補考。新聞上正在轉播的戰鬥造成的慘不忍睹的市街,綠谷出久和壞理的照片放在新聞的右下角,執照上的證件照看起來很陌生,爆豪甚至幾乎一時沒有看出來,覺得那像是個陌生人,這荒謬的新聞在播著不可能發生的事。
他說不記得綠谷出久的臉,這不是在說謊,這些年來,爆豪還記得他與綠谷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次打架互毆彼此的動作,但是、臉……臉在他的腦中,越來越模糊了。
爆豪從浴室出來時,那個長得像綠谷的東西不知如何掙脫了繩索,在床上無聊地翻滾。他嘆了口氣,邊擦拭頭髮邊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拉動椅子的聲響吸引了對方的注意力。「看來不是夢啊……你再說一次你要幹嘛?不,先交代你是什麼東西。」
「我是守護天使89號!我已經在你身邊待了十三年了。」自稱自己是天使的很有自信地報上名號,他湊近時爆豪只想推開那張臉,完全沒注意到爆豪的反感,天使自顧自地往下說。「每個人都有守護天使,當壽命將至的時候,能看到守護天使的人就代表會上天堂哦。這會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也是最後一次啦,恭喜你啊,爆豪先生!」
「知道自己沒幾個小時就要死還有什麼好恭喜的啊!」
「可是,上天堂是好事吧?大家都想上天堂的啊?」天使疑惑地歪著頭,像是不太明白這個人類的反應為什麼這麼奇怪。「對不起啊,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我還搞不太清楚。」
爆豪勝己順了一下思路問到:「時間到了一定會死?」
「是的,是休克猝死。」天使很有把握的點點頭回應道。「不管何地一定都會死的。」
「知道了。」爆豪點點頭,拿起手機開始聯絡自己事務所的同伴,開始在房間裡到處翻找著文件。
這畫面讓小天使整個傻了。這跟前輩形容的完全不一樣,在他接受這個工作之前,上司有警告過他,任何人類在得知自己的死期時,不可能毫無波瀾,有時候甚至會情緒激動到被他人當成神經病,所以一定要溫和地告知……啊、忘了這點的小天使想起自己早上激烈地告知,根本就忘了前輩的叮囑,希望回去不會被罵……
但是爆豪勝己的反應實在是太過冷靜了,他看著爆豪手上寫著一些『保險』『所有權』之類的文件,他搞不懂現在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喂,那你呢?」
「什……什麼?」沒反應過來是在叫自己的天使慌慌張張地反問。
「你今天幹嘛,該不會就一直待在我家吧。」
「我要一直跟著你的,直到最後一刻,這就是守護天使的職責嘛。」天使傻呼呼的表情老是讓爆豪想給他的臉來一發爆炸。長得像綠谷也就算了,這他可以忍,但是連個性都差不多傻,這就很難不反射性的想揍他。對方理直氣壯地說:「守護天使的工作,就是一直在你身邊呀。」
「好吧。那你跟好了,要去很多地方。」爆豪披上了白色的西裝外套,抓起車鑰匙就大步出門了。
事務所的外面很蕭條。或許該說是整條路都很蕭條,現今英雄的人手大量不足,犯罪層出不窮,而能夠有效抑制犯罪的正義象徵不復存在。現在人民對英雄事務所沒什麼期望,大多數人都是待在家中,故步自封。
才不過經歷了十幾年,爆豪簡直都不想對這個世界末日似的景象評論什麼了。
接到電話的切島銳兒郎也匆匆地開車趕到,他到的時候爆豪已經整理完事務所裡自己的物品,空蕩蕩的櫥櫃和窗明几淨的桌面令他傻了眼,切島匆忙地跑進來抓住爆豪的手:「你突然怎麼了!」
「我剛電話裡不是都說了。」從包裡拿出事務所權狀的爆豪說道:「我今天就要死了。」
「我以為是叫我提早來上班的玩笑話……」
爆豪勝己將事務所的權狀慎重地交給了切島。在這個世道晦暗的時刻,即使是曾經風光的A班同學們也大多失去聯絡。數年前,當爆豪獨立創業的時候,絲毫沒有猶豫就來幫助他的人就是切島、上鳴、賴呂等人。這其中,他尤其感謝切島,他們都有著英雄夢,只要抱持著夢想……
即使再也沒有任何人需要英雄……他們永遠都還會是英雄。
能夠讓他一直不放棄,他是真的感謝這些好朋友,雖然他肯定不會說出口的。
「我要先走一步,一切都交給你了。」切島皺著眉,表情嚴肅地聽著爆豪說話。爆豪猶豫著是否該說聲『謝謝』之類的,但仔細想想他的這些朋友們都不是真的需要聽到他明白地說出感謝。「事務所,如果累了,就解散也行,交給你們。」
「這不像你啊!爆豪!就這樣放棄了嗎?搞不好還有其他可能……啊,我去叫上鳴他們過來……叫上轟和八百萬他們,把事情緣由搞懂,大家一定能想出辦法……」切島銳兒郎焦躁地說著。
「別說。」爆豪頑固地搖頭。「不能說為什麼我會知道,但事已定局。」
「啊啊……」在心中擅自將爆豪的情況歸類到中了奇怪的個性,切島相信了爆豪的一言一語,他本來就不會懷疑他說的話,但是要接受還是非常困難。他看著空蕩蕩的櫃子說:「所以,你這在給自己辦葬禮?清乾淨所有東西就不用我們清了?」
「傻了嗎。」爆豪勝己被這話搞得笑了出來。
他倆漫無目的地討論著事務所的發展、英雄產業的沒落,過去的同學們的現況,對於未來的展望,直到再也沒有其他的話題,時間到了,爆豪勝己說著『該走了』站起了身。
「爆豪、」切島伸出了拳頭:「再見。」
「啊。」他用同樣的拳頭和切島對碰了一下,朋友之間有時就到此為止,不需再多言了。
開著車子離開的爆豪勝己下一站是自己的老家。他很久沒回家了,盡管他時常寄錢回家,叮囑他父母要常常出門遊玩,但他真的很少回家,高中一畢業就開始拼命努力的爆豪,一年大約只會回家一次。這導致他站在老家的門口,躊躇著按不下門鈴,門口看起來很是陌生。
「想按就按嘛。」一直沒出聲讓爆豪差點就忘了的小天使忽然出現,整個人掛在爆豪的背上。天使靠著自己的耳邊說話,弄得爆豪渾身發癢,只想把他甩到地板上。「這不是你自己的家嗎,不能直接進去嗎?外面風好大。」
「……你懂個屁啊。」被尷尬困窘著的爆豪小聲地碎念著。
「這不是我那個蠢兒子嗎!怎麼突然回來啦!」從背後大聲傳來的呼喚正是自己的母親,爆豪僵硬的回頭,看見母親爆豪光己提著好幾袋物品匆忙地走來,看樣子是去市場採購了一番,爆豪順著接過對方手上所有的東西,讓母親拿出鑰匙開門。「為什麼不早點聯絡我呢?今天買的菜都很隨便的……」
手上的袋子沉甸甸的重量讓爆豪勝己內心一驚,他看著母親的背影,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女人的身軀很嬌小。
「怎麼啦勝己,難得看到你在非假日過來呢,今天不用工作嗎?還是翹班了?」停好了車的父親也跟過來了,想從爆豪的手上接過物品,但爆豪哼了一聲,堅持自己提著東西進家門。
「只是剛好在附近又有空啦。」
父親和善地說著。「留下來吃完中飯再走吧。」
爆豪看著父母們忙碌著準備午餐的背影,突然感受到深深的罪惡感。他太少回家陪伴家人了,現在想跟父母多多聊天時間卻已經完全不夠了……爆豪飢渴地看著他們,想將這一刻深深地記在腦中。他原本甚至打算直接告訴父母他今天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但爆豪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哪,只能隨意做點火鍋了,你早點講我可以準備多一點啊,每次都這麼突然。」爆豪光己拿著湯鍋和電磁爐回到客廳,讓父親和自己圍著桌子坐著,將剛才買來的材料一點一點放進去煮。「你自己住在外面,肯定又懶得煮飯了吧,不要老是沉迷工作,也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啊。」
「勝己,最近英雄行業越來越難做了吧?不用勉強給我們錢,你能遵守自己的夢想那是更重要的啊。」父親拍了拍爆豪的肩膀:「你之前給我們的錢,我們都還留著的,別放在心上。」
「說了讓你們拿那些錢出去玩啊……」爆豪勝己碎念著,父母無奈地笑著說,也沒特別想去哪裡玩,目前這樣生活就很開心了之類的。
沒能常常回家見父母,爆豪此時很想掐死以前的自己。
桌上香氣四溢、蒸騰著濕熱的水氣,爆豪眼角一酸,抬手抹去了那滲出來的一點點眼淚。母親關切地問道怎麼了,爆豪硬著嘴說被火鍋的熱氣薰到眼了。接過菜裝得滿滿的碗,爆豪大口地扒飯。
「有那麼好吃嗎?吃相這麼著急會梗到的。」爆豪光己疑惑說道,他覺得兒子今天有說不上的怪,似乎有著心事,但對方只是沉默著什麼都不說。也許下次他回家的時候就會說了吧,這麼想著的母親放棄了追問,想留給爆豪一點空間。
「嗯。」出乎他倆意外的是,爆豪勝己點了點頭回應道:「很好吃……」
那之後,爆豪幾乎獨自吃完了剩下的菜,和父母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之後,又準備離開了。離開前他甚至擁抱了父母一下,這讓光己和勝頓時愣住了,他們的兒子可不是會做這種肉麻事的人,這讓爆豪勝再次詢問了兒子『發生什麼事』。
爆豪勝己躊躇了片刻,想了一套謊言:「因為工作我要暫時離開一陣子、所以來見你們了。」爆豪光己笑著揉亂了爆豪的頭髮,他已經比母親長高得很多,母親墊起腳尖才能做這個動作。想到小時候做了壞事就常常被母親揉亂頭髮,爆豪不由得低笑出聲。
爆豪上車之前遠遠地看著自己的老家,一時說不出話。
「爆豪先生的父母都是溫柔的好人呢。」突然出現、坐在他的車頂的天使這麼說道。
「可惜我不是啊。」
「不,爆豪先生非常溫柔。我說過的吧、這十三年來,我一直在你身邊,所以你做了什麼,只有我全部都知道。」天使低著頭朝他露出甜甜的微笑,那笑容很是眩目,爆豪看得愣住了。「所以我說的一定是對的,爆豪先生是個非常溫柔的人。」
「……隨便你說吧……」放棄了跟天使鬥嘴,爆豪進入車子,一眨眼的瞬間,天使出現在副駕駛座上。他曾經想過要讓綠谷出久坐在這副駕上,讓他好好感受自己高超的開車技術,現在這荒誕的狀況,也不知道願望算是成真了沒有。
「爆豪先生,能不能問你問題呢?」噗哧著拍動翅膀的天使小聲地問道,「這能幫助我了解其他人類的……做這些事情有什麼意義呢?」
爆豪勝己深吸了一口氣。
「這就是告別……」爆豪勝己極盡所能地溫和說著:「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告別。」
車子在高速公路上行駛了很久,太陽漸漸地西沉,彷彿在為了他離開的時刻倒數著。過程中爆豪勝己幾乎沒說過任何一句話,小天使感覺到對方似乎越接近目的地越不想開口。下了高速公路之後,車子又開上了山,經過昏昏欲睡的過程,最終停在了一個山頭。
小天使跟著爆豪一路飛過去。停車場的後邊,有一個延著山頂開闢的樓梯小路,走到最高點的時候,可以看見山的另外一邊的景色是海,夕陽暈黃地落入海平線的雲層之中,把海面染紅。
樓梯小徑的最後,有座排滿整整齊齊墓碑的墳墓。
這是爆豪勝己第一次來掃墓。
帶著OFA而死去的綠谷出久,墓碑上盡是色彩斑斕的油漆,油漆像是被潑了很久,已經開始氧化變黑了。爆豪勝己沒有帶任何的花、任何清掃墓碑的用具,很難說他是來掃墓的。他一直避免來看這塊寫著『綠谷出久』的石頭,像是這樣可以不用相信綠谷真的已經死了。
「這是爆豪先生的朋友嗎?」天使傻楞楞地說。
「嗯。」爆豪勝己坐在他的墓碑旁,頭靠在上面。「大概,是朋友吧。」
「是在我來之前就已經去世的人呢,我沒有印象……」他蹲在爆豪旁邊,看著爆豪手錶顯示著的『下午五點半』,那之後爆豪一定連照片都沒拿出來看,名字也完全沒有說出口,所以身為貼身的守護天使他才會完全不知道。「爆豪先生最後的目的地就是這裡嗎?」
「只能想到這裡……」爆豪勝己忽然自嘲地笑了。「我們關係一點都不好,但是最後我能來的地方,還是只有這裡。要是讓他看到,一定會笑得翻在地上吧。」
「怎麼會呢,既然是爆豪先生的好友,他一定會為爆豪先生流淚的。」
「他要是哭了的話也讓人生氣……從小到大,那傢伙老是惹我生氣。」想起了綠谷出久高中的模樣,爆豪看了一眼天使的臉龐,說道:「他給我取了個好笑的暱稱啊,你猜猜看是什麼。」
「我猜得出來嗎……勝己?阿勝?」小天使靈光一現,說出了爆豪想聽的答案:「我知道了!是『小勝』對吧!」
「……你怎麼猜到的?」時間再不快到,爆豪都要把這個傻天使當成自己的幼馴染了,這樣可不行啊。綠谷出久只有一個人……是存在他的回憶裡,只屬於爆豪勝己的那個,綠谷出久。
這個天使肯定是綠谷出久,爆豪已經在這一天裡確認了這點。是失去了記憶,沒有上天堂卻莫名其妙變成了天使的綠谷出久。而這十三年來,他想見的綠谷出久一直在他身邊,真是諷刺到極點了。爆豪試著勾起他的回憶,但看來是真正的失去記憶、洗成一片白紙了。
「剛才想喊『勝己』的時候咬到舌頭,就念成『小勝』了!」猜中了的天使開心地在原地轉圈,「理由都是很簡單的嘛。」
對啊,理由都是很簡單的……理由一向都是很簡單的。
之所以最後會選擇來這裡,也一定是因為最簡單的理由吧……
因為、想見你。
爆豪勝己笑著停止了呼吸。
守護天使畫了個十字,看著爆豪的靈魂化成點點的白光,送上了天空。他正想跟著飛回去天堂的時候,忽然感受到頭劇烈地疼痛,天使跪在地上痛苦不堪地呻吟著,羽毛都被劇烈的動作刮落了,赤紅的鮮血甩落在那個名叫『綠谷出久』的人的墳墓上,迸發出劇烈的白光。
「小勝……!」他想起來了,他想起了一切,他就是綠谷出久。
綠谷出久看著爆豪勝己的屍體,崩潰地嚎啕大哭。
在一片雪白的大地甦醒過來的爆豪勝己,身上只有一件不知何時被換上的白色長袍。他首先快速地看了四周環境,只有一片雪白。爆豪往前持續前進,走了像是一個世紀那麼長,但他並不覺得累,恐怕這個地方既沒有時間,也沒有疲勞的概念。不知走了多久,他的面前出現一座巨大的門,門下有一個羽翼豐碩的天使。
對方招手讓他過去,看不出來是男是女的長髮天使敞開雙手歡迎著爆豪:「歡迎來到天國。」
「前面的門,就是通往天國的路?」爆豪的口氣可以說是非常無禮了,但是對方並不介意,看來口德並不是上天堂的依據。以這個標準來說的話,爆豪是絕對不可能上天堂的人。
「沒錯,我要告訴你這裡的規則……每個人都在這扇門前做出了自己的抉擇。」天使牽著爆豪的手,在手上放上了一瓶透明的液體。「如果選擇進入天堂,你就是天國的住民了,在天國裡居住,總有一天會遺忘所有的一切,到時就能轉生得到嶄新的人生。」
「二選一嗎,那另外一個是什麼?」第二個選擇想必與手上的水息息相關,爆豪抓起瓶子,這液體無色無味,除了水他想不出來這是什麼。
「另一個選項是,成為守護天堂的一份子。我們會暫時消去你的記憶,直到你做為守護天使在人間界成功的完成第一件任務……到時就會恢復記憶,恢復記憶後還是選擇回到天堂的人,就能通過考驗,成為真正的天使。」他指著那瓶水說道:「這是天堂的聖水……就是消去記憶用的。」
「……」
「成為天使的過程,非常的痛苦……但是,經歷了痛苦,才能成為優秀的天使,你一定要謹慎地思考啊。」
爆豪勝己笑了,他已經能猜到綠谷出久做出了什麼選擇,他拿起藥瓶,一口氣將裡面的聖水喝盡。那液體通過他的喉嚨,燃燒著他的身體,爆豪勝己腦中一片空白,背後熾熱得讓他想大吼出聲,經過痛苦的成長之後,他的背後長出了翅膀。
失去了所有記憶的爆豪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天使。
對方笑著說:「歡迎你加入我們,守護天使89號。」
END
出久恢復記憶之後決定在人間到處尋找轉生的小勝,因為他沒有回到天堂正式成為天使,反而被人間汙染,所以被除籍了,因此小勝的號碼就變成了89號。後來小勝擔任了綠谷引子的守護天使,恢復記憶之後就換他去找出久了……大概就是這樣。
結局比較開放,就是有可能找到也有可能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