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2/07

【MHA / 勝出】這永遠是場溫柔的戰爭 - 05




   Summary:爆豪和綠谷的年紀是『雄英畢業之後十年』的設定,用不對的方式交往的幼馴染、用不對的方式分開、再用不對的方式重逢,接下來要用對的方式交往,填補十年間的裂縫。





第五章



爆豪勝己連一通電話都沒打到綠谷出久的事務所。綠谷出久不知道自己是鬆了口氣還是覺得失望,他還是跟之前一樣每天上班下班,投入工作,到家之後吃個泡麵充饑,調好隔天上班的鬧鐘之後倒頭就睡。那支手機是公司的備用聯絡機,綠谷的手機早先被落在了爆豪的公寓,他雖然有備鑰卻不敢回去拿。說來好笑,那明明也算是他的家,但是他卻不敢回去。
只要想到要去見爆豪勝己,綠谷出久就寸步難行。他都忍不住自嘲自己這樣還配叫做什麼首席英雄,連去見戀人的勇氣都沒有,但隨即他會自虐地想著:他們算是戀人嗎?綠谷出久雖然這麼希望,但從來沒有實際和爆豪勝己攤開說過。他用那麼落魄的方式逃離了那裡,恐怕爆豪氣炸了、可能會氣到再也不想見他了,光是這樣想像就讓他心痛不已。
「爆心地前輩似乎請了長假,好陣子不見人影了。」新進的後輩是爆心地粉絲,綠谷意外地從他那裡知道了爆豪的消息。
爆豪勝己不是什麼會隨意曠工的人,倒不如說他的責任感遠比一般人要強得多,難道自己就這樣跑掉,影響了這個如鐵一般每日維持規律生活的男人嗎?他在小勝的心中有這種程度的份量嗎?那天綠谷出久下班的時候失魂落魄地回家,打開家的那瞬間幾乎說不出話。
雖然綠谷出久很想回家──回到那個他們一起居住的家,但是拉不下臉。
他已經離開爆豪三天了,明明綠谷出久過著和之前一模一樣的生活,但他卻覺得異常的不滿足。綠谷離開那天匆忙帶在身上的,爆豪勝己的圍巾放在他的枕頭上,洗過澡的綠谷出久昏沉地躺在床鋪,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圍巾上爆豪的味道已經變得很淡了,想到這件事反射性的令他覺得喉嚨很癢。
如果爆豪就在他旁邊,綠谷會馬上親他。彷彿這樣喉嚨的乾渴能夠減少,然後凡事都不喜歡輸的爆豪勝己會反過來壓著他,使勁黏稠的熱吻會強硬的持續著,直到綠谷因為缺氧而用力拍打著爆豪的背。爆豪勝己此刻就會露出得意得不得了的表情,讓綠谷出久在他面前自己將衣服全部脫掉。
他會照做的,綠谷出久會照做的。
爆豪勝己一勾手指,他就會乖乖地把衣服全部脫掉,不知廉恥地求爆豪舔咬他硬了的乳頭。
突然,綠谷出久臉色潮紅地拉開被單,看著自己想到小勝而鼓起的陰莖,內褲布料的前端都弄濕了。如果不射出來今天根本就睡不著了……綠谷顫抖的手指慢慢探入內褲中,將內褲拉到腳踝邊。
在還沒去爆豪家之前,綠谷出久自己也是會解決慾望的。他的手指扶著莖身,小心地搓弄,通常這樣十幾分鐘就能解決了,但無論他怎麼弄,即使是用指甲壓著最有感覺的尿道口,他的陰莖都沒有想射的意思,反而是身後癢得不行。
『那麼硬了,倒是自己捏啊。』綠谷的腦中突然閃過爆豪的聲音。他蠻不情願地拉開上衣,咬著衣襬。綠谷出久的乳頭堅挺著,上面泛著玫瑰紅般的血色,他的乳頭本來顏色還更淡的,爆豪每次都舔咬個不停,導致那裡從原本沒什麼感覺變得很敏感。爆豪總是一邊用牙齒咬著一邊粗魯的用手指揉捏他的陰莖……難道是因為這樣所以自己的身體忘記怎麼普通的手淫了嗎?
「嗚……」綠谷欲哭無淚地用手指抓捏著自己的乳頭,另一手模仿小勝平常玩弄他的動作摳弄著鈴口。捏住乳頭的瞬間,他的陰莖反射性地脈動著,顫抖著從冠口的孔洞分泌出濕濕黏黏的液體,順著他的手指流的滿手都是。要不是他還咬著衣服,他就要呻吟著喊出小勝的名字了。
爆豪和綠谷都是第一次做愛。但是過了第一次之後,爆豪勝己的技術和手段有著飛躍性的邁進,也不知道他從哪查來那些資料的。爆豪勝己就是個不容許知識不足,學什麼會什麼的才能超人,肯定有研究過要怎麼做愛才是……
綠谷出久的手指輕輕地碰了後面的穴口,勉強能伸入一隻手指,但是覺得麻癢的地方還在更深處。如果小勝在的話,直接用力的插到最深處就好了──一邊想像著爆豪粗魯的深入他的畫面,他試圖放入第二隻手指,但是手指根本碰不到裡面,手指根處的寬度卻將穴口撐得太寬,穴口被扯得發抖,綠谷往下一看,他的身體染著淡淡的紅色,但是快感一點都不夠。
怎麼辦啊。
最後綠谷出久做了一件自己都覺得吃驚的事──他將爆豪勝己的圍巾套在陰莖上,努力地回想他和爆豪勝己做愛的畫面。圍巾粗礪的觸感,有點像爆豪勝己手指上的老繭。時常練習爆炸的爆豪總是在手上炸出一點一點的小傷口,久了就成繭了。一開始的時候綠谷出久對於那種觸感很不習慣,但他現在連想起這種小事都能激起慾望。
爆豪帶著繭的手指會輕輕滑過他的背,他的腰,他的大腿。
光是這樣,就像是在他身上點火,讓他迫不及待地抱緊爆豪勝己,期待著爆豪的陰莖猛烈地貫入他的身體裡,從背後咬著他的耳朵說『吸太緊了,廢久』光是那個瞬間綠谷出久就能興奮到射了。
和這個回憶一起射出的精液弄髒了爆豪勝己的圍巾。
緩過來的綠谷出久突然覺得難過又委屈。爆豪留在他的大腿根部的吻痕已經快要褪得差不多了,他用力的按著吻痕,希望這個痕跡會留久一點。剛才洗的澡已經沒用了,他無奈地拿著圍巾進了浴室,說實話這條圍巾就算洗乾淨他也不敢再拿回去了。
綠谷出久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做了一個決定:這裡太冷了。
這個他曾住了好幾年的地方居然是如此的寒冷,令他不忍直視,他現在已經無法自己一個人睡在這了,乾脆住到事務所裡,每天一有工作就趕快出門,事務所的人也很多……於是綠谷出久帶上最少的必需品,關上了門,住進事務所。



與爆豪勝己斷了聯絡大約一周,事務所接到了一樁嚴重的委託。新聞上鋪天蓋地地報導著知名的滑雪勝地被不明原因的詭異暴風雪圍繞,下午綠谷出久等人剛好結束了手上的工作,作為第一梯隊抵達雪山之下。雪山從山腰處開始就壟罩在一團詭異的暴風雪之中,從遠方看來就像是一顆白色的大球籠罩住山頂。到達山腳後,綠谷才發現包覆著這座山的並不是單純的雪,而是鋒利刺骨的暴風。暴風將積雪捲起,才造成了這個異相。
在為了救援而特地搭建的營地裡,面容憔悴的男人正在焦慮的踏步著,一看見綠谷出久等人到來,他慌忙地跑過來,介紹了現在的情況。
「我是發起救援委託的淺野,這陣暴風,是我的女友橋本祥子引起的。」淺野穿著像是上班的西裝,顯然是一下班連衣服都還沒來得及換就趕過來了,「我們交往已經六年多了,前幾天我決定要向她求婚,但她一看到戒指就跑走了,隔天我聽說她沒有回家,就看到新聞這邊播報的詭異天氣……」
「你怎麼確定會是你的女友?這麼強大的個性應該會有紀錄在案的啊。」擅長文書處理的後輩疑惑的問道,「但是目前都還沒查出來到底是誰……」
「我很確定!」男人焦急地打斷了他,隨即為了自己的大聲叫嚷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其實這裡是我們本來預定要來滑雪旅行的地方,祥子準備了好久,但是我今早去她家,工具已經全部不見了。她的個性只是能吹起微風的程度而已,但是剛剛有人跟我說、巨大的情緒起伏也會造成個性的不穩定……求求你們救救她……」
「我們一定會盡力的,你先到附近休息等我們吧。」
綠谷出久安慰地拍了拍對方,淺野激動地握著綠谷的手,手指都在顫抖,誠懇地低頭懇求:「拜託你們了……啊啊,就算她很討厭我,不想跟我結婚、想跟我分手都無所謂……我只希望她平安地回來……」
「交給我吧!」
說出了跟歐爾麥特一樣口頭禪的綠谷出久,帶著後輩們進駐了營地。天色已晚,此時貿然前進恐怕也沒有好下場。根據委託人的描述,這個個性必須在當事人清醒的狀態下才能運作,他們今天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推算出風雪停止、能夠進入山裡的時間,以及雪山的確切地圖。他們找到了在附近居住已久的居民,靠著他們的情報繪製搜救的路線,這麼一來一往,很快就天黑了。
晚上的天氣更差了,潮濕的濕雪已經夠令人鬱鬱寡歡,還下起了大雨。搜查的進度因而耽誤不少,在這種天氣之下繼續搜救,誰也沒把握走出去是不是會變成另一個遇難者。綠谷出久的事務所的帳篷裡掛滿了眾人濕透的衣服,顯得空間非常狹小,幸好後輩之中有其中一個人持有加熱的個性,至少到了明天衣服會變乾,帳篷也能保持溫暖。
他們收到了通知,明天之後才會有支援上山,明早還是只能靠他們自己。環境的惡劣超乎他們的想像,而且綠谷的後輩們幾乎都是特化戰鬥的個性,在這種情況下效益不佳,就連原先申請了登山證明的記者們也都被強制留在了旅館不得靠近,委託人淺野原先還想一起留宿,但綠谷出久勸他回去等著他們的消息。
『橋本祥子小姐一定也不希望你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待在這裡,請回去車站附近的旅館等我們的消息吧,我一定會帶她回來的,一定會的。』
將對方勸離的綠谷出久卻情不自禁地一直想著爆豪勝己溫暖的公寓。
暴風雪的夜晚裡,綠谷與後輩們討論了明天的戰略。目前只要目標橋本清醒的時候就會開始發生暴風雪,暴風像是一個籠子似的包裹著山的上半部,可以判斷對象應在風範圍的中間。他們上山搜查的時間被縮短到對方沉睡的八個小時內,以這座山的範圍來說八小時是非常不足搜查的,因此明確的區分所有人的搜查地點很重要,務求在最短的時間內搜查最大的範圍,儘管如此這個任務看起來還是十分渺茫,眾人決定吃完補給糧食之後趁早休息,保存體力。
綠谷出久是最早睡的,相較於其他人更早進入睡袋裡,在角落裡休息,但他真的睡不著,他滿腦子都在想著這次的目標。他覺得自己隱約可以懂為什麼她會不顧一切的逃跑,祥子就像他一樣。他們不想要平穩的日常有所改變,但是逃避壓抑自己卻衍生了更多問題。
後輩似乎以為綠谷已經沉睡了,在漫無目的的聊天中猛地說了一句:「你們誰給爆心地傳訊息了?」
「白痴嗎!你這樣說出來是想被爆破啊!」使用熱能的後輩慌張地打斷了他,火光因為他的情緒不穩定地搖曳著,帳棚內睡袋磨蹭的沙沙聲異常清晰。
綠谷出久拉開睡袋,看向慌亂的後輩們:「為什麼要聯絡小勝?」
「那個……」後輩苦思了一會,最後在胸口畫了十字,坦白招供:「其實自從前輩住進事務所之後,爆心地有交代我們要回報前輩的狀況給他……對不起!我太崇拜他了,沒辦法拒絕他的懇求……只是一些前輩做了什麼委託,每天睡幾個小時之類的情報而已!真的!」
忽然得知爆豪一直在關注自己的綠谷頓時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如何安放自己砰砰亂跳的心臟。這陣子每天都睡得很少,無止盡的接受工作委託,全部看在眼裡的小勝肯定在生氣吧,但是一想到爆豪一直在看著自己,綠谷出久無法克制自己心中滿溢的快樂。他看著自家後輩視死如歸的表情,無奈地笑了。「沒關係啦,我沒有生氣,小勝本來就是讓人很難對他說不的人,我只是有點吃驚,沒想到小勝會放下身段來串通我的後輩。」
「話說,其實從之前爆偶誹聞開始傳出來的時候,爆心地先生就已經來事務所打過招呼了……」反正都坦白了,打算一不作二不休全部說出來的後輩,被其他人用看待殉職英雄的悲壯表情目送。要是讓爆豪勝己知道這件事被綠谷出久知道,他們全部都會被轟炸的。「本來所長經典老爺車是不同意你們繼續接觸的,因為誹聞甚囂塵上,所長不想要你們倆的名聲被無聊的緋聞影響,但是爆心地親自來事務所說服了所長。那天他們俩大吵一架,我們只聽到最後所長問『小子是你什麼人』……」
「爆心地說『他不是我什麼人,但是是最重要的人』。」另一名後輩說道:「後來在門口偷聽的我們被發現了,被猛烈地威脅如果敢說出去就讓我們全部都受死。但是……反正都說了,乾脆全部都說了吧……嗚嗚……好可怕啊……」
果然是小勝的風格啊,這種事情,他肯定是死也不想讓綠谷知道的。綠谷出久想著之前的事,這是同學會那天的事吧,原來在那麼久之前爆豪勝己就已經做出了覺悟,但是他卻轉頭就跑走了,突然間綠谷覺得不相信青梅竹馬的自己很蠢,固執的、愚蠢的、逃離小勝的自己很蠢,愚昧得令人發笑。
「前輩,不是我們要說,但是你跟爆心地前輩住在一起的時候,每天看起來都很快樂。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什麼吵架,但是回去就和好吧,你們兩個一定是在一起才更好的!同性什麼的我們都沒人會在意的,因為你們是我們崇拜的人、無論如何都更希望你們幸福……」
為了阻止慌亂的後輩繼續脫口而出那些令人害羞的話,綠谷出久笑著制止了他:「我不會跟小勝說是你們說溜嘴的。這次工作解決了我就回去找小勝和好,大家早點休息吧,明天路途還很長的。」
而縮回睡袋的綠谷出久止不住發紅的臉,沉沉睡去。
隔天早上,山上的天氣好的異常,山上看起來很平靜,乍看之下就像以往一樣只是個普通的滑雪勝地。高掛在空中的纜車無法運作,不知道山上的馬達發生了什麼問題,趁著平靜的狀況下,綠谷和後輩等人按照昨晚的安排四散各處。不管走到哪大家都必須在七小時時間到的時候回到原地,否則可能會被捲入風暴之中。
綠谷帶著定位器從正面的入口進入,晶亮的冰晶閃閃發亮,偶爾飄來的吹雪輪廓圓潤,夾雜在風中。但綠谷知道雪山可沒這麼溫柔和善,這次最危險的部分就是怕隨時變天,雖然他們粗略估計祥子的睡眠時間為八小時,可是由於壓力也可能非常的短,小於七小時,甚至是一半。他焦急地發動了OFA,這麼做消耗體力非常的快,但至少可以探究到更深的位置,也許他的後輩在颳起大風之前就能避免太過深入,找到目標。
在雪地上奔跑跳動很難控制,有的雪十分鬆軟、有的像是凝結起來的硬塊,綠谷出久每一次踩上去都有些心驚膽跳,目標祥子到底是抱持著什麼樣的心情,一步一步踏過雪地,走到深山的最裡面的呢?綠谷很後悔當時離開沒有和爆豪好好的談一談,他深深相信著此時目標的心情和他一樣,發現了自己的不對,但又僵持在山上無法動彈。為了委託淺野與目標橋本,也是為了自己,綠谷出久勢必得找到她,讓他們倆人能夠重逢,不要讓最後一次談話變成永遠忘不了的吵架。
然而,雪地的搜索是那麼漫長又那麼單調,在經過數小時盡入眼簾都是無窮無盡純白色的洗禮後,綠谷也漸漸放下了緊張的情緒,不由自主地分神亂想。首先第一個想到的是爆豪家的暖氣,暖氣一個設置在客廳一個設置在臥室,綠谷坐在沙發上看著當日新聞發呆的時候,爆豪勝己總是皺著眉頭拿上毛巾,替每次洗完澡都懶得吹乾頭髮的綠谷出久擦頭髮,時不時抱怨著『廢久就是廢久』的爆豪,手上的動作卻很輕柔,一點一點地擦乾他的自然捲。
綠谷出久特別喜歡爆豪勝己這種毫不起眼的溫柔舉動,總是能讓他從指尖到腳趾渾身都暖呼呼的。他一直以來都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但現在他懂了。昨晚的討論像是一個開關,讓他頓時明瞭了這些,因為他們之間有著互相共鳴的情感,那情感也許是友誼,也許是糾葛,也許是從以前到現在都難分難解的恨與愛,無論如何,那是兩人互相擁有的,即使名稱未定,他卻絕對不應懷疑。
回去就和小勝道歉吧、此時此刻綠谷出久無比地想要回家,回到他們都在的地方。
忽然,綠谷出久踩上了一處特別不穩的地方,雪似乎才剛覆蓋上去,下方還沒硬實,他硬生生地踩空,滑入一旁的山坳,當他終於站穩時已經落到了山坳的中段,綠谷出久四處張望,發現了一處不起眼的山洞。他困難地踩著深軟的積雪往山洞前進,終於在裡面發現了沉睡著的祥子。
橋本祥子的臉色蒼白,看起來隨身暖爐的快要沒燃料了,再繼續待下去她恐怕會凍死在這。綠谷尋思著她還沒醒來,打開了通訊器聯絡其他人。這裡位置很深,幾乎沒有立足點,就算是綠谷出久也很難憑藉自己的力量抱著一個人離開,走回山下。
「這裡是人偶,聽得到嗎?找到目標了!」
『收到!前輩在哪裡?』
「西南方的山坳處,直升機沒有立足之地,我會帶著她到上面的小屋。你們先離開幫我準備救援,等下她醒來的話就無法再進入這座山了。」
『這……不行啊,我們不能丟下前輩!』
「我可是首席英雄啊,別擔心我,等下……」
幾乎是在這句話的同時,綠谷出久周遭的空氣猛地變得冷冽而沉重,他躲進了山洞裡,目標祥子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吃驚的說:「你怎麼找到我的!」與此同時,風又刮了起來,徹底的困住了這座山。



風雪又刮了起來,綠谷出久只希望其他人來得及退出這座山。橋本祥子躲在山洞的角落,奮力地抗拒著不讓他靠近,但綠谷看得出來,她臉色慘白,臉頰卻紅得不可思議,應該是正在發燒,身體狀況一定無法支撐到下次,可能會直接昏迷。如果昏迷了能力卻變本加厲的話,他們俩就要命喪於此了。
「聽我說,下面有一隊人都來救援了,你很不舒服吧?相信我跟我一起下去吧。」假裝不在乎山洞外那些乍看之下蓬鬆柔軟的雪,現在最好的方法乾脆是讓祥子與自己合作,試圖減緩暴風的強度。綠谷出久輕柔地說著:「妳的男友也來了,你不想見他嗎?」
這話一說出口,女子就像個孩子似的開始大哭出聲。
「讓我留下來!」橋本祥子哭著喊道:「他那麼喜歡我,甚至想永遠跟我在一起,我卻因為不想改變自己的生活而逃跑了,他一定很氣我,再也不想看到我了,我不想看到他討厭我!就讓我自己在這裡吧!」
「不會的,他不會生氣的,是他拜託我來救你的呀。他說,如果你真的不想就算了,但是一定要讓你毫髮無傷的回去……他愛著你的啊。」說著像是要說服她,也是說服自己的話。她與自己太像了。綠谷出久肯定地說:「你要相信他才行,要相信他對你的愛。」
「……真的嗎?沒有生氣嗎?」她哽咽地回問著。
「完全沒有。真的,他只是拼命的拜託我要讓你安全的回去。」綠谷出久搖搖頭:「你現在身體狀況很差,你試圖平穩自己的情緒看能不能停下暴風,我背你上去好嗎?只要到了上面平坦的地方,就可以直接派直升機來救援了。」
綠谷出久終於說服了目標。他快速的掃視了洞窟內的物品,找到了一條堅韌的童軍繩,其他物品則全部棄置於此。此處峻險難爬,身上的東西要是帶多了反而是負擔,如果到了山上可以馬上將祥子交給救援隊,這些東西根本沒必要帶著。
他揹著祥子的時後才發現自己的手臂被劃出了一個傷口,應該是剛才摔下來的時候劃傷的。因為冰雪的寒冷不覺得痛,但血一直一點一點的流著。真是的。他無奈地想,每次都是在頓悟重要的事時出差錯。此刻他的表情不能有所變化,否則會讓他身後的祥子感到害怕的。
眼見風勢變小,綠谷艱難地沿著他剛才滑落的位置開始往上爬。
接受了綠谷出久的建議,試圖讓她自己平靜下來的同時,周遭的風也漸漸地減弱了。努力維持著冷靜的祥子趴在綠谷出久的背上,為了便於攀爬,兩人之間用繩子緊緊地綁著。她看著綠谷出久正在流血的手臂,不由得哭著說:「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害的……」
「別道歉啊、沒事的,啊,你沒看過那個廣告嗎?」綠谷出久爬得氣喘吁吁,但還是笑著出聲安慰了祥子。「『因為我來了!所以沒事了!』……這是我很敬佩的英雄的口頭禪……」
祥子當然聽過這句話。這句話作為首席英雄每次登場必備的台詞,就算是很少看新聞的人都一定會聽說的一句話。繼承了歐爾麥特的名號的綠谷出久,在成為首席之後,一樣會在登場的時候喊出這句話,就像是一盞明燈,只要伴隨著這句,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的,人民會這麼相信著。
「老實說,我不是什麼特別厲害的英雄,只有固執和毅力勝人一籌……所以我會努力,讓自己配得上這句話……你不用向我道歉,只要最後安然無恙的回家就好啦。」笑著的綠谷出久明明讓人信心大增,但橋本祥子卻忍不住哭了。她被自己逃跑的沒用和害綠谷受傷的愧疚感的情緒深深地擊垮,雖然努力地想要冷靜,還是忍不住崩潰大哭。
「為了我這種人……為什麼……」
「因為有人在等妳……也有人在等我……」揹著她的綠谷的手臂堅強又溫暖,對她來說,綠谷出久是真正的英雄。明明看不見綠谷的臉,但她能肯定綠谷出久一定是笑著說的。
「我們要一起回去哦。」
祥子在最近的新聞上看過,英雄綠谷出久擊垮敵聯之後一蹶不振,心靈上的強度是否不配為英雄等等的言論。綠谷出久可能不是像歐爾麥特那樣絕對強悍的存在,現在她可以這麼說,綠谷出久是最讓人安心的首席英雄,他的強悍不是你們這些膚淺的人可以理解的……她小心翼翼地靠近綠谷,盡量小心不碰到他的傷口,將差點從嘴邊說出的『對不起』硬生生地吞下,轉而說道:「謝謝你。」
綠谷出久和橋本祥子終於爬到山坡上的時候,綠谷已經幾乎沒有力氣了。雖然風暴已經退去,但因為白天的氣溫而融化的鬆軟的雪地踩起來非常費力,濕冷的雪水溽濕了綠谷出久的英雄服,將體力與溫度從他身上剝奪。他已經再也走不動了。
直升機的螺旋槳的聲音從來沒讓他感到這麼開心過。綠谷出久艱難的抬頭,看見自己的後輩正在放下繩索,他做到了。他很感謝橋本祥子,因為她讓綠谷出久醒悟了很多事,他想起了為什麼最初自己想當英雄,從歐爾麥特死去之後就一直逃避現實,沉溺在個性和復仇之中忘了自己,所以即使抓到了死柄木,打倒敵聯,他因為無法重視自己,所以無法明白他人的愛。
現在他懂了。
而且,他想見小勝,趕快告訴他。
他坐上了救援直升機,天空很湛藍,天氣和煦。他和祥子看著他們剛才爬上來的痕跡,越來越小,最後消失在一片雪白中,兩人都不禁笑了,笑得像是剛才的事完全不是什麼生命攸關的事情一樣。
飛機抵達地面的時候,淺野迫不及待地衝上來,抱緊了祥子。
遠遠地看著他們兩人的綠谷出久,心想這次祥子應該不會拒絕他的求婚了。他的後輩們幫他擋著記者,綠谷出久則默默地走進帳篷想要包紮手上的傷口,邊在心裡盤算著等下從後門溜走,不去慶功也不想被記者追到,只想趕快回家。

「你又把自己搞成什麼樣?」
熟悉的聲音傳來,綠谷出久一抬頭,看見想見的人。
爆豪勝己在那裏站著,面色不善,手上攤著大件的毯子,示意綠谷過來。綠谷乖巧地走過去,任由爆豪勝己將他身上濕透的衣服全部脫掉,擦乾之後換上了乾淨的新衣服。衣服上有爆豪家洗衣精的味道,這是他從家裡帶來的,不是綠谷自己帶著的私服。
「看新聞說什麼廢久失蹤了,就知道你又隨便亂搞,那邊桌上有湯……」
碎念著的爆豪勝己將毛毯掛在綠谷出久身上,而綠谷出久只能在這抱怨中聽到滿滿的關懷。
「小勝、我好喜歡你。」這句話一說出口,綠谷猛地被爆豪抱了個滿懷,雖然看不見爆豪勝己的表情,但綠谷能看見爆豪的耳朵被染得通紅。
綠谷出久情不自禁地說。
「我愛你。」



TBC

5 Paperman: 【MHA / 勝出】這永遠是場溫柔的戰爭 - 05       Summary :爆豪和綠谷的年紀是『雄英畢業之後十年』的設定,用不對的方式交往的幼馴染、用不對的方式分開、再用不對的方式重逢,接下來要用對的方式交往,填補十年間的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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