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r.Jealous
- 上篇 -
那個夏天的熱度讓爆豪勝己難以忘懷。他把綠谷出久壓制在體育器材室的備用床墊上,這狹小的房間只有一個小小的對外窗,熱到他甚至有點頭暈,還是因為綠谷身上的氣味?他也說不上來究竟是哪個原因佔比更高。對了──起因是綠谷出久在教室散發出氣味,是Ω的氣味,班上的男生繞在他旁邊,這讓爆豪沒由來的憤怒不已,就像自己的獵物被其他人覬覦一樣。於是,等不到下課,他就抓著綠谷躲進體育器材室。綠谷出久沒有掙扎──他本來就不會反抗自己。
他將綠谷的衣領扯開,他全身都散發著甜膩的香味,就像自己吃過的生日蛋糕上的奶油糖霜,或是黏膩的蜂蜜味,也許是爛熟的桃子。這一切在拉開衣服的瞬間猛然噴出,爆豪最討厭甜食──看著他胸口的突起,邊想著是否舔上去就會吃到那股味道,但下一秒舔上那乳頭時,只有淡淡的鹹味,綠谷很劇烈的顫抖了一下,渾身發抖,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爆豪完全無視了這軟弱的抗議,反而變本加厲,唇手並用地將這小廢物的乳頭玩硬。
爆豪勝己對性的覺醒很早,他在小學的時候就已經分化成α,在還沒分化的班級上,爆豪就是無庸置疑的孩子王。他記得那個時候常常被導師叫出去上特殊課程,教育他有關α和Ω的知識,他在無聊的講座上思考,他的幼馴染──綠谷出久,大概是Ω吧。等到綠谷分化的時候,他一定要標記綠谷……他們從小就在一起,雖然後來並沒有那麼親近,但爆豪從來沒有懷疑過這點的正確性。上了國一之後綠谷果然分化成Ω了,爆豪常常聞到他身上的香味,班上其他α也是,但爆豪勝己怎麼可能容許別人覬覦他的東西?每次爆豪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就拉著綠谷去廁所,把他咬的全身都是齒痕,如此一來,班上也沒人敢動綠谷出久了,就算同樣是α,也是有強度之分的。
那天下午對爆豪和綠谷都很印象深刻,因為這是爆豪首次將普通的啃咬轉變成性慾的時刻。如果是平常,他會隨便在綠谷的脖頸和手臂留下幾個咬痕就回教室去了,但不知道是因為體育器材室的氣溫太高了,還是綠谷出久有了什麼不同,這裡的味道濃烈得爆豪幾乎要雞皮疙瘩,連帶著他也散發出強烈的氣味。爆豪從未如此失控,他在迷茫之間想起小時候上的課程,講師說道,雖然α在這種關係裡十分強勢,而且能善用身上的費洛蒙輕易地激發Ω,所以通常是主導者,但是在遇到費洛蒙強大的Ω、或是跟自己相性良好的Ω時,也有可能反過來被捲入其中,因此要謹慎地面對α與Ω之間的關係。
爆豪勝己甚至被自己的思考激怒。這可是綠谷出久啊?他怎麼可能比我還強,甚至會反噬我?他低下頭俯瞰哭得滿臉通紅的綠谷出久,強烈的自尊心無法容許自己輸在這裡,因此爆豪散發出濃烈的費洛蒙──這是他最近才學會的,綠谷安靜了下來,但兩人的喘息都變得更加濃厚了。實在是太熱了,爆豪脫掉了自己的外套和襯衫,綠谷看見他赤裸的上半身,渾身顫抖的向後退。但他能退去哪裡呢?這裡就這麼的小,爆豪隨意地向前一壓,對方就被逼迫到牆邊。
『緊張什麼,你以為我要標記你了?』爆豪勝己捏住綠谷的下巴,輕佻地說:『我一點都不急,反正我隨時都可以標記你,別做夢,你逃不了。』不發一語的綠谷一點都不有趣。爆豪乾脆強硬地拉開綠谷夾緊的腿,無視著對方小聲說的『不要』,對味道很敏感的爆豪嗅了嗅,發出最濃烈的氣味的就是綠谷遮遮掩掩的下半身──他露出殘酷的微笑,脫下了對方的褲子。
綠谷出久是有過掙扎的,但是他的力氣和體力都比不過自己,無謂的掙扎只是顯得瘦弱的身軀很可憐罷了。他的下半身濕透,內褲也一塌糊塗。綠谷捂著自己的臉哽咽起來,但爆豪根本不在乎,他隨意地將手伸過去,撫摸那個溢出液體的後穴,這是他第一次見識到Ω的性器。雖然外觀跟自己一樣都是排泄的地方,但這個裡面不但會有潤滑的液體,也有能夠懷孕的器官。爆豪忍不住發出感嘆說道:『……這裡隨便就濕成這副德性,你還想要當英雄啊。』
這句話大概是深深地踩到了綠谷出久的地雷,本來以為已經放棄所有抵抗的綠谷掙扎著轉過身,用堅毅的目光對爆豪勝己說:『我一定會考上雄英的──我會用我自己證明,這個世界是錯的。』明明身上衣衫不整,卻還是說這種得意忘形的話,這種模樣最讓爆豪勝己無法接受,他憤恨地咬牙,手指猛烈地插入了綠谷的性器。那穴口濕潤不已,輕易地容納了他的三隻手指,他在裡面橫衝直撞,不顧綠谷出久的求饒,粗魯地刺激那濕熱的腸道。
下課的鐘聲驚醒了爆豪勝己,他看著滿手濕潤的自己,而綠谷出久在他身下渾身顫抖,但卻並沒有高潮,那個相較自己甚至可稱得上是小巧可愛的性器,只是小小地吐出一點白濁,但爆豪一看就知道他並沒有高潮。連這種時候都跟自己作對!這傢伙一點都不可愛!被憤怒覆蓋了性慾,爆豪也逐漸冷靜下來,他看著綠谷出久半晌,忿忿地說道:『噁心。』然後他穿上襯衫走出了器材準備室。
爆豪靠在器材室外的門上,瞪離了每一個路過的學生。他隱約聽見衣服摩擦的窸窣聲,等到他覺得綠谷大概把衣服穿好了之後爆豪才離開,邊走還煩悶地想著真是個噁心的傢伙。然而如果要現在的爆豪對當時的事情下評論,那他會評論那個更幼稚的絕對是自己,但還在念折寺的時候,他就是那麼的莽撞又鋒利,覺得世界上只有自己是對的,因而肆無忌憚的傷害他人,即使現在再怎麼後悔都無法回到過去改正這些事。
他們倆的裂痕自那之後並沒有修復,爆豪勝己開始專心備考雄英,綠谷出久也戴上了防護脖子的項圈,這是Ω為了避免被隨意標記而出現的產品,只有他本人可以解鎖。國三的時候,班上只有爆豪和綠谷是真心的想要考雄英,但綠谷出久所做的一切對他來說依然看起來是徒勞無功的,他既是Ω又是無個性,他根本不覺得綠谷能考上雄英,爆豪勝己用這種心態恣意地欺侮他,他想也許綠谷碰壁之後,就會乖乖的放棄,最終會認命的待在自己身邊,然後,爆豪也漸漸地沒那麼關注他了──最後一次注意到綠谷的時候,他只是稍微覺得『啊,這小廢物練出了點肌肉吧』的程度。
然後,改變他們兩個立場的那件事情發生了,淤泥事件……爆豪至今依然忘不了被淤泥纏身的絕望和痛苦,以及命懸一線的可怕。那是他第一次體會到自己的實力不夠強悍,自己是如此地弱小,居然淪落到被綠谷出久給救了。爆豪事後看新聞和報導,看著身邊的英雄們都沒有要出手拚搏,但綠谷卻出手了……雖然他說的話還是一樣讓人生氣、說什麼『因為你露出求救的模樣』。如果綠谷不出手,他可能會死吧。如果活下來,可能會抱持著對英雄的恨意吧。但這兩件事都沒有發生,是多虧綠谷出久不放棄。爆豪勝己再也不阻止他了,雖然他覺得綠谷不可能考上雄英,雖然綠谷出久眼光充滿希望的樣子很令人煩躁,但那之後爆豪再也沒有用欺凌的方式阻止他了。
入學考試結束,他和綠谷出久都考上雄英了──綠谷出久簡直變成了他不認識的人,爆豪勝己私底下質問過綠谷,讓他交代入學考試究竟是怎麼通過的,但綠谷咬著牙什麼都不說,只是固執地重複說『我會去念雄英的』。這下爆豪勝己是徹底地感覺到自己的人生規劃變得一團亂了,綠谷出久啊!在淤泥事件之後很明顯地多了秘密,綠谷出久這種小廢物也膽敢隱瞞他?確實綠谷出久的身體變得健壯許多,但是,無個性的傢伙怎麼樣也不可能考得上雄英的啊,這裡面一定有秘密……
而這秘密很快的在入學測試時揭開了。
就像是過去的十幾年都是謊言,綠谷出久是有個性的。他用能力將鉛球丟出去的時候,雖然只是十公分的差距,但爆豪的成績還是被趕超了。這幾年被綠谷出久耍著玩的屈辱感和敗北的失落感都讓報豪難以抑制的感到憤怒。他是不是在暗地裡嘲笑自己?嘲笑自己什麼都不懂卻在欺負他?難怪綠谷出久這麼抗拒成為自己的Ω,原來是因為他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在進入屋內對人戰鬥訓練分組訓練之前,爆豪稍微聽到了廢久和那個大餅臉的女生的對話。她招手呼喚綠谷走過來,綠谷就這樣走過了爆豪身邊。A班的同學們大多是α。這不意外,女生有幾位是β,對於濃烈且競爭意識強烈強的α費洛蒙一點都沒感受到。爆豪勝己在踏入教室的那瞬間就感受到濃烈的氣味,大家都是不遑多讓的強勢。然而,從爆豪身邊走過去的綠谷出久身上的味道變得完全不一樣了,和之前的味道比起來簡直是變了一個人,爆豪甚至都愣住了。Ω只有在被標記的時候會完全改變身上的味道,他甚至不敢去思考這個可能性,綠谷渾身上下都沒了那股桃香味,什麼都沒有……然後他眼睜睜地看著綠谷出久站在前面,笑著跟新同學們說。
「大家好,我是綠谷出久,是個β,請大家多多指教。」哈?爆豪勝己吃驚到單手托腮的姿勢都劇烈的變形,他吃驚又憤怒地盯著綠谷出久,那個理應是屬於他的Ω,笑著和大家說,他是β。
──這他媽的是在開什麼國際玩笑?
動彈不得的爆豪勝己,想要對天喊出這句話。
TBC
收錄在二月的ABO主題新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