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3/26

【MHA / 勝出】Mr.Jealous - 下

 





Mr.Jealous

- 下篇 -

 

※AB 勝出 

 

綠谷出久永遠不會忘記第一次的戰鬥訓練課,是室內的對人戰鬥訓練。將同學分為「英雄」與「敵人」兩種類進行戰鬥模擬,一方保護另一方進攻。就像綠谷出久預料的,一開始爆豪馬上就來找他,放了好幾發威力極大的爆炸。他惡狠狠地重複著:「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對於綠谷來說,從小到大認識的爆豪勝己,就是自尊心的具體化團塊,但他其實是個異常冷靜且條理分明的人,只有遇到綠谷的事情才會如此氣急敗壞,綠谷認為,這是因為爆豪很討厭軟弱的人──因為他是個軟弱的人,所以綠谷導出的結論是爆豪很討厭他。

他之所以這麼努力進入雄英,一方面說是在實現自己的夢想,但是另一方面也許只是想要讓爆豪刮目相看罷了,不再是軟弱的人──綠谷想要自己能夠成長,然後,希望小勝能看著成長的自己。然而,訓練時沖昏腦袋的爆豪眼裡並沒有他,他一直看著的,是過去那個被爆豪欺負的影子。被綠谷出久巧妙地用計策支開的爆豪怒氣衝天,絲毫不顧班上同學正在觀摩這場決鬥,爆豪勝己肆無忌憚地大吼。

「說自己有個性……是個β什麼的……!」咬著牙說話的爆豪勝己令人感到壓迫感很強,「說這種淺顯易懂的謊,你是不是在瞧不起我?啊?臭書呆子!」

「我沒有說謊。」綠谷出久冷靜地回應著。對,綠谷沒有說謊──他從小是Ω沒錯,但是拿到OFA這半年以來身體逐漸的產生變化,現在他是個β了。他有問過歐爾麥特,雖然不如他這麼劇烈,但歐爾麥特也從α變成了普通人。OFA的事情還有很多他們兩個都不夠了解的,就是這麼神秘的個性。不過,這對於綠谷來說是好事,他再也不用擔心自己會洩漏費洛蒙,也不會因為固定的發情導致每個月都會身體不適,更重要的是,再也不會發生像那年在體育器材室發生的事情了。他跟爆豪勝己,不應該建立那種扭曲的關係。

他想要變強,強到足以在爆豪身邊,但是,無論他怎麼呼喊,爆豪的眼裡都看不見綠谷出久。他認為這是自己還不夠強,不足以被認同的關係,雖然他可以坦坦蕩蕩的說自己沒有說謊──但看到落敗而失落的爆豪勝己,綠谷出久還是忍不住去找他談話。他甚至不經意透漏了一些關於繼承個性的事,爆豪卻不對這件事發表評論,甚至承認了他今天確實是落敗了,下次絕對不會輸。爆豪的態度減輕了綠谷出久的愧疚,對於接受了個性還贏了爆豪這件事,尚未有自信的綠谷出久認為這有點像是作弊,他自己的能力又不足以扳倒爆豪,如果爆豪不介意,那他就不會因為繼承個性而覺得痛苦了。

那個爆豪勝己會成為最強的英雄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綠谷相信這件事。爆豪勝己做什麼都很厲害,是才能的集合體,是他不可企及的幼馴染,所以,綠谷也會繼續磨練,到那時候,希望自己能夠無所愧疚的站在他身邊。

在學校的時間過得很快,準備運動會的時候,綠谷幾乎沒有時間再去思考爆豪的事情,因為能力不足所以加強自己的計策試圖超越爆豪的事情,似乎讓爆豪更是火大。到頭來,只要是綠谷做的事情他就看不順眼──要讓已經有偏見的對象改變想法,對綠谷來說似乎是太難以達成了吧。不過,在這段期間裡,綠谷對於班上同學更加了解,也交到了交心的朋友們,不再像以前一樣,他和爆豪的世界都更加開闊了,這點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方來說,都是最好的結果吧。

另一方面,綠谷很羨慕被爆豪認可了的麗日御茶子。雖然同學都覺得爆豪這是在欺凌弱小女同學,但綠谷很清楚,正因為不小看對方,所以才會用盡全力認真應戰,對於拚了全力的麗日,一點都沒有放水的戰鬥正是爆豪勝己認同對方的表現。綠谷出久也想要被認同。不管是騎馬打仗時能放心交付的切島與賴呂也好,讓爆豪表現出超絕戰鬥技巧的轟也好,這些人輕易地待在能和爆豪平起平坐的地方,始終讓綠谷出久羨慕得不得了。

然而,對爆豪和綠谷來說,難以想像的期末考試到來了。憧憬著歐爾麥特而想要成為英雄的兩人,必須接受的考驗是擊倒對方,沒有比這點更諷刺的了。綠谷幾乎喪失鬥志,只想用逃跑和閃躲的方式結束測驗,但爆豪無數次的迎刃而上

,幾乎是自我毀滅式的莽撞攻擊令綠谷很不解,直到他自暴自棄的說出「如果要我跟他合作我輸掉還比較好」,這才讓綠谷出久恍然大悟,跨出了自己內心的一步,衝上前和爆豪一起面對他們的教師。綠谷必須承認,在那一瞬間,對於爆豪勝己的惱怒,甚至凌駕了他對歐爾麥特的尊敬和害怕。

「不要隨隨便便說要放棄啊!不要……」不要說什麼輸掉比較好這種話啊。對於年幼的綠谷出久來說,永遠不服輸的爆豪勝己就是英雄的範本,在小小的他心裡,除了歐爾麥特之外,最帥氣的人就是爆豪了。他不能忍受爆豪為了跟他賭氣選擇輸掉。爆豪沉默許久,最終同意了和他合作。雖然與歐爾麥特的纏鬥風風雨雨,但他們還是獲得了短暫且狼狽的勝利。

當綠谷出久抱著爆豪跑向那扇門時,他一直聞到爆豪勝己身上的味道。上一次聞到爆豪的費洛蒙,是在入學之前,現在再次聞到了,情況卻大不相同,此刻兩人也更加漸行漸遠,關係惡劣。綠谷除了困惑還有不解,為什麼他們現在會這樣?他在哪裡做了錯誤的選擇嗎?雖然期末考通過了,但綠谷出久也留下了許多疑惑。

──為什麼他們會變成這樣呢?

 

 

 

歐爾麥特倒下時,爆豪勝己覺得自己的世界也崩塌了。他想要仰天大吼,都是他的錯──看著歐爾麥特殘破不堪的背影,他也想要哭泣,但是,望著身邊哭得泣不成聲的綠谷出久,他反而冷靜下來了。綠谷出久非常的了解他,甚至到了有點噁心的程度,他判斷爆豪無法坦率的握住他前來救援的手,將這份工作交給了切島,還想試圖讓爆豪猜不到,太可惜了,這種程度爆豪也能理解是綠谷出久的小心思,然而,更深的一層他就不瞭解了。

對著轉播說的『下一次輪到你了』,綠谷出久淚流滿面的意義,他甚至不了解為什麼歐爾麥特和綠谷出久身上的味道如此相似……爆豪勝己不得不承認自己太不瞭解對方了。和平的象徵,究竟有著怎麼樣的秘密呢?神野的夜晚,同時也是爆豪勝己惡夢的一晚。之後,他試著對歐爾麥特詢問。對你而言,綠谷出久是什麼人呢?歐爾麥特笑著回答「是跟你一樣重要的學生啊」。如果不想說就算了,但是爆豪確認了他們之間的確有著秘密。

在之後的特訓和臨時執照考試中跌跌撞撞,對自己越來越多懷疑的爆豪,終於在那個晚上決定和綠谷出久談話。一直以來,他們兩個總是自說自話。總是自己說完想說的就當作談話了,可是,談話應該要有交流才是對話吧。

「你的個性……是歐爾麥特給你的吧。」終於說出口了──終於綠谷出久正視著他,露出了了然一切的表情。一直不回話的綠谷出久像是默認了他所有的推論,這讓爆豪勝己更加不能接受了,他怒氣沖沖地說『來打吧。』來打吧──他們之間,果然比起言語,還是應該用身體確認吧。雖然綠谷一開始拒絕了,但是聽到自己說,我崇拜的方式是錯誤的嗎?沉默了半晌,綠谷出久答應了。

這真的是他們第一次有好好地交流。爆豪嘶吼著對他說出了一直以來埋藏在心裡的想法,綠谷出久也接受了並且正面回應,他們沒有誰對誰錯吧,只是,之前相處得太過扭曲了,說出真心話,比想像中還需要勇氣。看著善用自己新學的技術逼近自己的綠谷出久,用那雙直率的眼神對他大喊:「我一直在追逐你!」爆豪想回應他說我知道。

可是他真的知道嗎?這也許也是第一次爆豪勝己回頭,徹底地面對綠谷出久,看著他的臉,接受他想傳達的一切。這是他第一次正視綠谷出久的心情和一直以來的努力,而不是只是聽見那個跟在後方的腳步聲。綠谷出久才剛學會的戰鬥技術還比不上爆豪,挨了綠谷一拳之後,他輕鬆地找到了反擊的空隙,將綠谷出久壓在地上。爆豪勝己一點也沒有贏了的感覺,也一點都不覺得舒坦,但他們還是在歐爾麥特到場之後把話都說開了。

必須認同綠谷出久是足以獨立的強者了吧。也許是共同擁有秘密之後,才終於感覺自己也跟他們平等了,事到如今,不管是哪種,爆豪都接受了。雖然隔天馬上被關禁閉,兩人只能鬱悶地打掃宿舍,總是瑟縮害怕的綠谷主動向爆豪提問「你覺得我的新招式如何呢?」雖然爆豪用十分嫌棄的口氣回應了,但他心裡其實有些雀躍。終於,感覺他們的關係變得成正常了。

「你是不是還有其他事要說。」午休時,順手做了兩人份午餐的爆豪這麼說道。此時的綠谷夾起了烏龍麵,正打算吃下一口,對於爆豪的疑問投來了困惑的眼神。

「沒有事情瞞著小勝了啊?」

「β的事情,你明明就不是β吧。」

「啊──那個啊……」

接著,綠谷出久鉅細靡遺地說明了他拿到個性之後,體質改變了的事情。對於曾經猜測是不是歐爾麥特標記了綠谷的自己感到十分羞恥──也是啊!歐爾麥特怎麼可能會跟學生有這種關係?他看著綠谷出久得意的表情,心想對方八成是忘記了,幼稚園時爆豪曾經跟綠谷約定的事情。那個時候,為了安慰害怕自己變成Ω就不能再跟爆豪一起玩的綠谷,直率又天真的爆豪說『那就由我來標記你吧!這樣我們就能一直在一起了!』到了現在,爆豪希望綠谷完全忘記這件事,反正他也無法達成約定了。

「好開心,能夠這樣和小勝互相切磋,總覺得很高興,希望能這樣一直下去。」

不知道是哪次的私下練習之後,綠谷這麼說道。但是,隨著私下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多,爆豪勝己卻越來越不安。對於綠谷出久那無償犧牲奉獻的習慣,他覺得很不安。連自我毀滅的腦迴路都跟歐爾麥特一模一樣,連這種耿直的地方都要繼承嗎?爆豪勝己覺得很害怕。

不知不覺間,居然是他在望著綠谷出久走遠的背影。

然後直到最後,他終於連他的背影都看不見了,留下了書信,離開了雄英的綠谷出久,對班上同學說出了一直埋藏在心中的秘密。爆豪勝己不能這樣讓他離開,如果就這樣讓他走,爆豪會是比任何人都感到後悔的人。為了說服學校的大人們和奮進人,爆豪挖開自己的心說出了所有想法,情況已經急迫到爆豪根本沒有餘力去掩飾自己了。

「那兩個從來不考慮自己的人是絕對不能被湊在一起的!」

承認自己無能為力吧──爆豪勝己從來沒有比現在更希望自己和綠谷出久能結番。如果我們是已經標記的α和Ω,是不是就能及時阻止你了?有時候他是會這樣徒勞無功地期望著的。雖然曾經對綠谷說『別想著你一個人就能贏』但卻沒有傳達到,不要自顧自地往黑暗前進啊!無法標記,無法阻止你的我,要說什麼樣的話,才能和你同行?

於是,經過了苦苦的思考,爆豪終於給了綠谷出久答案,帶著他一起回到雄英。

爆豪勝己一直在想著,他已經挖出他的心臟向綠谷道歉了,他要怎麼做,才能讓綠谷留下來,留在自己身邊。這種感情是什麼呢?是共同擁有秘密的夥伴意識,是崇拜同一個人的同理心,是討厭和自己太過相像的對方的厭惡感,是同班同學的信賴意志,是喜歡或是戀愛的感情嗎?還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自處的嫉妒?爆豪勝己第一次拿捏不定自己的心意,唯一知道的是,不能讓綠谷出久離開他。

趕赴最終決戰時,爆豪終於說出口了。藉由全體正在無線電中確認策略的空檔,爆豪問道:「廢久,打贏了死柄木之後,你會去哪裡?」打贏了之後,你會去哪裡,我想要知道。綠谷出久思索了一會,緊張地巡視四周,確定沒有人在注意他們時,他靠上前,親吻了爆豪。

那個吻很輕,像羽毛掠過嘴唇一樣,甚至讓爆豪覺得這是幻覺。

「小勝。」綠谷出久說:「與你約定,我一定會回到你身邊,因為小勝就是我的歸處。」

啊啊,明明是緊張的戰鬥前線,身邊的人都在嚴陣以待,但爆豪勝己就像初戀的少年雀躍不已,被綠谷出久的笑容拂去了一直以來的烏雲。

想要在你的身邊,有時候,欲求就只是這麼簡單。

 愛也就是那麼簡單。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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