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粉色花瓣隨著和煦的微風吹進教室,綠谷出久撐著下巴愣愣地看著窗外盛開的櫻花。再一週就是畢業典禮了,鄰近畢業之際,課程也寬鬆了不少,英雄科的同學們更是已經決定好之後要去就業的事務所,以至於休息時間難得的就連總是集中勤學的綠谷也散漫了起來。
放在桌上的綠谷的手機因為收到訊息震動了下,但綠谷並沒有要拿起來確認的意思。他正在聽班上的女孩子跟隔壁班的朋友聊天。平常綠谷是絕對不會偷聽女孩子間的對話的,然而他們說的內容卻令綠谷很是在意,使得他不禁專注地聽了起來。
「……所以說,年紀大的戀人很難理解啊!」隔壁班的女孩子正在大聲地抱怨她的男友。綠谷從片段的對話中判斷對方應該是社會人士,年紀比他們大上六七歲,女孩子無奈地說:「平常工作總是愛回不回訊息的就算了,這可是情人節啊?你看他發了什麼簡訊,居然只叫我下課之後去他家──到底把我當什麼了,呼之即來的寵物小狗嗎?一點都沒有愛!絕對要分手!」
年紀比自己大的戀人很難理解──綠谷出久深有同感。自從他開始和現在的男友交往,他也一直有這些困惑,綠谷出久的男友是現在風靡無數民眾,粉絲層從小朋友到老人十分遼闊的敵人系英雄爆心地,上個月剛攀上英雄排行榜第十名。不過,爆心地本名爆豪勝己其實是綠谷小時候的鄰居,因為一些關係他們陰錯陽差地交往了……是在交往嗎?至少綠谷本人是這麼覺得的。雖然除了他高一第一次做愛之後,他男友就再也沒有提過喜不喜歡他的事情,而是專注在工作上。
平日發訊息根本不會已讀也不會回覆,週末時綠谷出久就會收到訊息叫他下課之後去爆豪家裡,收到訊息的綠谷就會開心地拿著備用鑰匙跑去爆豪家中,打開門就會被爆豪抱緊,被激烈地親吻,親著親著衣服就會被脫光了,迷迷糊糊地就到了床上了。綠谷好幾次收拾衣服時,看著從玄關一路灑落的自己的衣物時,總是羞得說不出話。
由於雄英的學生總是在事務所實習過夜,因此一兩天不回家父母也不會說什麼,綠谷出久就這樣在爆豪傳訊息時去他的公寓度過糜爛的周末。他們總是在做愛,兩人膩在沙發一起看電影時,綠谷的注意力都在爆豪勝己的上臂肌與胸肌上,根本沒辦法專注看影集在演什麼,然後不知不覺地情況就會演變成他在幫爆豪口、或是爆豪在幫他口。他們總是在做愛,綠谷出久懷疑過好幾次自己是不是只是個方便又好用又聽話的砲友。
所以,他不是很想在情人節這天打開訊息,看到的依然是「下課來我家」這種訊息。
「──可是啊,看你說了那麼多次覺得男友很討厭,也從來沒真的分手吧?」清脆的女聲打斷了綠谷的思考,女同學這麼問了。
「那是……我真的很喜歡他嘛。」低著頭的少女悶悶地回道。
她倆互相安慰了一番之後,就手牽手離開教室了。
喜歡他,沒錯……綠谷出久嘆息了會,拿起了手機,上頭的訊息卻不是他想得那樣一如往常。
『下課後到車站前等我。』
車站前有一排櫻樹,是很多情侶會去約會的地標,即使是從來沒有約會過的綠谷出久也知道的。他不禁有點期待今天的見面,教師走進教室的時候,他才勉強地拉回了注意力。雖然原本不抱什麼期待會見面,爆豪勝己平常工作實在太忙了,但是綠谷出久是有準備禮物的,他想著包包裡的巧克力,看起來今天能送出去了,真是太好了。
苦苦等候了三小時還是沒有連絡的綠谷出久等來的人並不是爆豪勝己。
綠谷在車站前的長椅坐著,初春的天氣還是會隨著入夜越來越冷,他拉緊了身上的圍巾,圍巾是爆豪勝己從自己的衣櫃扔給他的,他不知道價格,只知道柔軟的羊毛布料似乎價值不斐。但爆豪勝己不是會在乎這種事的人,他只是說著『看你那麼瘦就覺得冷所以給我戴上』這樣強硬地塞給了綠谷。圍巾上有爆豪的味道,綠谷出久很喜歡這種被爆豪抱著似的感覺。
「綠谷同學?你記得我嗎,上次我們在事務所見過。」
「啊……是的,當然記得。」喊住了綠谷的是爆豪的同僚烈怒賴雄斗,綠谷聽爆豪說過他的本名,是爆豪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他一身便服氣喘吁吁地,看起來像剛跑過來。
「抱歉、爆豪現在不能動,你跟我來吧,我帶你去事務所找他。」紅髮英雄看起來很緊張,綠谷也跟著緊張了起來,身為英雄科的學生、綠谷的身體反應比他思考的還要快,他點頭後直接站起身跟著對方走了,快步行走的過程中,他才有多餘的心力思考剛才對方說的話。他有點緊張,感覺自己全身從手指尖開始發冷。
「那個,小勝受傷了嗎……?」綠谷小心翼翼地問著。
「啊,不是不是,抱歉,嚇到你了吧。」切島大喇喇地笑了,看到這個笑容綠谷也放心下來,「這個啊,我們這幾天真的很忙,爆豪又偏偏說情人節晚上要請假,所以前幾天我們一直在趕進度,直到剛剛終於結束了──他說睡一下叫他起來,但時間到了怎麼也叫不醒。我偷看他手機的行程知道你們約在車站前,所以我想帶你過去好了。」
「原來是這樣──跟我說一聲就好了,我可以自己過去事務所的。」知道爆豪並沒有受傷,綠谷放下了懸著的一顆心。英雄畢竟是高危職業,他在電視上看新聞時也總是很擔心爆豪,想要快點成為英雄,和爆豪一起並肩作戰──綠谷出久覺得自己真的是小孩,只有小孩才會不顧一切地只想要長大。
小勝是不是覺得自己是小孩,所以什麼都沒說呢?
「不行啊!我怎麼能放你自己過去,爆豪會殺了我的!」切島被綠谷的提議嚇得不清,沉默了半晌他鄭重地說:「爆豪從來沒有這麼認真的和別人交往,上次他說要跟你結婚,那可不是在開玩笑啊,我得好好照顧你的。」
結婚,綠谷出久也想起了這件事。切島帶著他刷卡進事務所的大門,看著熟悉的走廊綠谷想起上次爆豪漫不經心說的『這傢伙下個月就是我老婆』,但爆豪實在說的太雲淡風輕,而且說過之後爆豪就沒什麼表示了,綠谷以為這只是隨意地跟朋友炫耀的話。
他是說認真的嗎?被爆豪最好的朋友這麼說,綠谷不禁生出了點信心與勇氣。
他們來到了上次綠谷曾經進來的會議室,爆豪勝己躺在沙發上,沉沉地睡著,角落堆滿了巧克力,上面都寫著送給爆心地。疲勞的爆豪的臉上都是灰塵,有肉眼可見的黑眼圈,緊緊地蹙緊眉頭。切島拍了拍綠谷的肩膀小聲地說『交給你了』就關門離開了,綠谷出久躡手躡腳地移動,不想發出任何聲音吵醒爆豪。他用隨身的濕紙巾輕輕地擦拭著爆豪的臉,剛才等了三個多小時的不安已經全部被抹去了,他今天一整天的困惑與不安也抹去了,看到對方的臉時,這些全部都被心疼強烈地抹去了。
綠谷出久比誰都知道爆豪的行程到底有多忙。真的忙到不行的時候,爆豪甚至會在他下課時直接開車來接送他去實習的事務所,只為了這短暫車程中能有一分鐘能夠互相擁抱的時間,這一分鐘會讓綠谷完全失去思考能力,只能想著自己有多喜歡眼前這個人。爆豪不會輕易地把喜歡掛在嘴上,但他總是能作出讓綠谷感受到他的愛的行為。
因為我真的很喜歡他嘛。
綠谷出久想起了白天那個女孩子說的話,他無比地贊同。長久以來遙遠的單戀突然便成現實,綠谷出久老是有點不踏實的感覺。在能夠和爆豪勝己比肩扶持之前,他大概還是會無數次的感到不安,無數次的懷疑自己吧。但是只要爆豪勝己還在他的身邊,給予他一點一點的──例如說一分鐘的擁抱,例如說為了在情人節見面而累積的黑眼圈,讓他持續地感受到那些不明說的愛,他還是會繼續喜歡他的。
綠谷在替爆豪擦臉時,爆豪睡眼惺忪地醒了,他看了看綠谷,一把將他抱到懷裡。事務所的沙發又大又堅固,一個職業英雄加上一個高中生居然毫無撼動,綠谷出久嚇了一跳但是並沒有掙扎,爆豪從背後抱著他,嘴唇貼在他的後頸上,強烈的男人味從身後傳出,爆豪本來體溫就高,身後的體溫讓綠谷覺得自己全身都在發燙,尤其是後頸似乎快被燙傷了。
自己真好擺平,綠谷心想。剛才想要把大堆巧克力全部從窗戶扔出去的衝動也拋諸腦後了,他只想要就這樣一直被爆豪抱著。爆豪似乎又睡著了,抱著他的手用力的綠谷完全推不開,在熾熱的溫度包裹中,綠谷出久也沉沉地睡去了。
*** ***
綠谷出久是在激烈得足以全身顫抖,脊椎痠麻的快感之中醒來的。
他全身赤裸,能夠清晰地感覺到爆豪勝己的手指在他的後穴戳弄,顯然已經找到了綠谷的前列腺,每次都故意用指甲輾過去,綠谷艱難地抵抗快感,試圖搞清楚現在的狀況。他正維持著雙腿大開的姿勢任由對方上下其手,爆豪的右手執著地玩弄著他的後穴,左手則捏著他的陰莖,綠谷不知道這個狀態已經維持多久了,但以後方黏膩的程度來判斷,肯定超過一小時了。
「小勝、小勝……嗯嗯……」一聽到綠谷的聲音,爆豪皺著眉加劇了右手的刺激,搞得綠谷一句話也問不出來,只能哼著呻吟,咬著自己的手指。爆豪勝己皺著眉,綠谷敏銳地注意到了這點,他心情不太好,但是卻不讓綠谷問問題。「一直弄那邊、啊、唔!不行!」
「舒服嗎?」冷不防地爆豪問出這個問題。
「嗯嗯、舒服……」被刺激得眼角都滿是淚水,但是綠谷很討厭這種感覺,只有自己在舒服,很討厭大人這種游刃有餘的樣子。「……小勝在生氣嗎?為什麼不進來呀?」
「──抱歉,本來要帶你出去走走,醒來已經是半夜了。」
原來是在為這種小事鬧彆扭,綠谷不禁噗哧地笑出聲,這笑聲換來了爆豪飽含怒氣的一瞪。他翻過身爬到爆豪身上,為了不讓他摔下沙發,爆豪的手停下動作,細心地扶著他的腰,綠谷出久在爆豪的眉間不停地輕吻著、直到那被自責和面子扭曲的臉換成了無奈的表情。「情人節做什麼都好、我只要看到小勝就很開心了……」
「廢久,別說這種話煽動人,我會停不下來的。」
「可是很舒服……不要停嘛……」將頭靠在爆豪身上磨蹭著撒嬌的綠谷,以為爆豪會將陰莖直接插入的,沒想到等到的卻是爆豪的手指,他委屈地哭出聲:「為什麼……」
「補償你,今天要特別溫柔地做,你就先去個幾次吧。」明明嘴巴上說的是『補償』、但是爆豪勝己壞笑著的臉一點都沒有真心要道歉的樣子,難怪會被稱作敵人系英雄。但即使是這種欺負人的表情,綠谷出久還是喜歡,不如說更興奮了。綠谷今天不想要被爆豪這樣游刃有餘的戲弄,他拼命地想著要怎麼讓爆豪克制不住。
「不……我不要先射……!」違背綠谷的想法,爆豪勝己的手指精準地在他濕得發疼的後穴刺激,綠谷出久緊繃著腰,眼看就要射了,他掙扎地用手指握住了自己的陰莖,克制了這次的高潮。他嗚咽著握著自己的陰莖忍耐的樣子,似乎很符合爆豪的胃口,綠谷感覺到對方還在褲子裡的陰莖變得更大了。
「為什麼還不給我……用小勝的陰莖讓我舒服嘛……」他用溼答答的手指去拉開爆豪的褲頭,直到那個巨物從黑色的內褲裡彈出。平常到了這個時候爆豪肯定就會直接進來了,但到了這個地步對方卻還無動於衷,綠谷出久突然萬分委屈地哭了起來。
*** ***
爆豪勝己是一個對自己的生活有嚴格要求的人。他沒什麼物慾,也沒有特別喜愛美食的慾望,比起物質的需求或娛樂他更喜歡精進自己的生活或是鍛鍊,他明明就是一個很能克制慾望的人,就連切島和上鳴也總是懷疑他的各種欲望哪裡去了,是不是全身只剩下求勝欲──但是自從他攤上了綠谷出久之後,這一切全部都被輕易的打碎了。
他無時無刻地想見綠谷出久。
不管是在上班還是休息,他想綠谷一直在他的身邊,聞到他身上若有似無的奶味,親親那稚嫩的脖子,就可以讓他輕鬆地獲得滿足。有時候兩人都很忙,一段時間沒見面,爆豪勝己覺得自己快要戒斷了,跟吸毒一樣,這種失去控制的感覺讓爆豪感到可怕。
他有著奇怪的面子和自尊,不想讓綠谷知道任何他心裡想的事情。他要在綠谷面前一直游刃有餘的維持大人的模樣……太好笑了,能簡簡單單就打破他這個自以為是的驕傲的,也只有綠谷出久了。
本來想晚上去吃的燭光晚餐,在爆豪醒來發現已經是半夜兩點就無法達成了。綠谷在他的懷裡睡得很香,顯然是他不自覺得抱著綠谷出久一起睡的吧。睡著的自己,都比醒著的自己還無比的坦率。無論如何想要挽回一點顏面的爆豪決定用手指讓綠谷欲仙欲死,試圖拯救自己瀕臨破碎的面子。
然後,現在第十名的國民英雄爆心地正在慌慌張張地安撫著全裸的小男友。
爆豪慌張地擦去綠谷的眼淚,太過分了嗎?
「我也想要小勝舒服啊。」低著頭哽咽的綠谷說:「小勝真的喜歡我嗎?還是只是玩弄我?」
去他的自尊。
去他的面子。
去他的……
直到此刻才注意到綠谷的不安,爆豪勝己猛地將自己埋入綠谷出久早已溼透的小穴,被陰莖狠狠輾過的小穴痙攣著高潮了,綠谷連腳趾都蜷曲了起來,但是陰莖因為綠谷的手還捏著所以並沒有射出來,呈現類似乾性高潮的狀態。如果會讓綠谷這麼不安的話,他就坦率一點好了。自尊或面子算得了什麼?反正他的狼狽和丟臉也只有綠谷看見而已。
他的陰莖在綠谷的後穴抽動著,輕易地就頂到了結腸的入口,這狹窄溫熱的腸道舒服得令爆豪有那麼片刻是窒息的。本來很擔心他這麼強硬地進去是不是會傷到對方,但綠谷發出了類似貓咪快樂滿足會發出的呼嚕聲,爆豪也就放心了。他在幫綠谷擴張的時候,只有最一開始用了一些潤滑劑,但綠谷的腸液卻多得讓他很是興奮,把這個身體調教成捏一下就會出水的人是我──這種奇怪的滿足感讓爆豪很開心。
綠谷很堅持地忍耐到爆豪在那心蕩神馳的小穴裡射出白濁的精液才射精。爆豪後知後覺的想到,想讓自己舒服──難道這是綠谷今天的目標嗎?在他身上的綠谷滿足地說:「做愛就是要兩個人一起舒服才對嘛。」
可惡啊、這傢伙太可愛了。
爆豪勝己栽在了這個傻呼呼的高中生身上。
果不其然,像是達成了任務的綠谷軟軟地躺在他的胸口,發出滿足的呼聲。
很少向人道歉的爆豪突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開口。將臉埋在爆豪胸口的綠谷突然說「我最喜歡躺在小勝的胸口,小勝就算面無表情,但是被我抱著的時候心跳都超大聲的,因為小勝超喜歡我對吧。」爆豪不知道綠谷聽到的是什麼聲音,此刻的他真的快被這傢伙搞得心動的要爆炸了。無法坦率的直視綠谷現在的表情,爆豪將他的頭壓在自己胸口,生硬地說「睡覺!」企圖掩飾自己快要潰堤的衝動。
隔天早上天亮時,在凌亂的辦公室裡先醒來的是綠谷,他看著爆豪臉上長出來的小小的鬍渣覺得十分新鮮,爆豪從來不會讓他看到自己沒打理的一面,被綠谷用手指觸摸爆豪下巴的動作驚醒,他有點報復性質地用粗糙的下巴磨了綠谷的臉頰,少年笑著閃躲,說著「好痛喔」但又任由爆豪磨紅他的臉頰。在親暱的互動中迎來了晨光,爆豪說「也是時候了」、拿出了昨天原本想在燭光晚餐的時候給綠谷的戒指。
綠谷出久又哭了。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