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親吻與淚水
自從上次的爭吵過後,爆豪再也不過問綠谷在做的事,就算從他人口中聽聞也毫不在意,就這麼放任綠谷出久在山上和魔物們打好關係。對他來說,恐怕魔物是比人類可信任多了。與此同時他們有了一個新的約定,那就是無論如何天黑之前兩人都要回到城堡,綠谷雖然有些困惑,但依然同意了這個要求。綠谷出久是在城堡的馬廄發現那匹黑馬的,牠一看到綠谷就親熱得湊上來,更讓綠谷確信這就是當初爆豪離開國家時的坐騎,從小養大的黑曜。
發現了之後綠谷強烈地與爆豪要求想要騎著牠出門,爆豪勝己說著「隨便你」好像事不關己,但是綠谷知道乾淨且溫暖的馬廄,不管是東西擺放的位置或是馬匹的保養品都出自爆豪的手筆,看到昔日的夥伴在城堡裡依然倖存且受到良好的對待,讓綠谷出久感到很高興。
綠谷出久打算戴上帽子與黑曜出門,帽子卻卡住了,他才想起了他的羊角。可能是已經熟悉了身體裡的魔力,綠谷的羊角已經不再消退了,突兀地長在捲翹的頭髮裡,翅膀也收不起來,幸好寬鬆的襯衫並不會讓翅膀感到難受,尾巴也只能露出來甩動。跟之前不同的是,這些徵兆無法消退,但是他並不會像之前那樣動不動就被情慾影響。因此,綠谷現在若是拉著爆豪上床,完全只是因為他想做,儘管爆豪並不相信他。
「綠谷,你要上哪去?」從樹上的黑影裡突然傳來的聲音,是有鳥的外型的常闇,他突然出聲讓毫無準備的綠谷嚇了一跳,但是黑曜卻沒有被嚇到,泰若自然地站定,他不禁覺得不愧是爆豪勝己一手調教出來的愛騎。常闇擔心地說:「今天切島和上鳴不在,要我陪你一起去嗎?」
「沒事的,今天沒有打算去街上。」自從綠谷的角常駐在他的頭上之後,他也不再去人類的村莊了。雖然過往和他換過藥草的民眾願意到山腳下和他交換,但他自己不會主動去城鎮。當綠谷第一次在浴室的全身鏡裡看到自己如今的模樣時,他才第一次了解到為什麼這裡的住民對於人類群居之處那麼反感。人類不喜歡與自己相差太多的東西,他雖然理解但是並不贊同。「我要去西邊的森林找找新的菇類,很快就回來了,謝謝你擔心我。」
「哦。那就好。」
和常闇揮手道別之後,綠谷騎著馬繼續往西邊前進。這座山裡的魔物大致上都是這樣的,明明自己已經是被魔力影響的身體,但還是過著自己的生活,甚至都很關心綠谷。綠谷出久在城堡附近弄了一些田地種菜,想著能提供食物也許魔物們就不用座燒殺搶掠的事了,而山中的魔物們都來幫忙他開拓田地,一起種菜,久而久之他和山裡的人感情都很好。綠谷實在很想讓附近的人類也知道他們是這麼的溫柔,彼此之間的交流不應該被魔物和人類的分界線所影響。
誤入森林的馬車,原本的規定是要將人類趕盡殺絕,切島和上鳴卻偷偷地瞞著爆豪,幫助綠谷將他們的車子修好並送他們下山,現在他們雖然並不是特別喜歡人類,但也並不會將他們隨意殺害了。送那些人下山之後幾天,綠谷路過山腳時,有人留下了一包裝滿餅乾的包裹,上頭寫著謝謝他們的幫忙,綠谷將餅乾交給切島與上鳴時,他們兩個都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握著韁繩的綠谷輕拍了黑曜的頭,黑馬便信誓旦旦地向前踏步而出了。跟他之前上山的南方比起來,這邊的山路行跡分明,顯然曾經有人在此長久使用過這條路,但因為魔王的魔力影響才逐漸廢棄的。這條路蜿蜒地通向河邊,遠遠地能看見河邊廢棄的小屋,搖曳的樹影之間夾雜著廢屋的影子。他可以肯定這裡已經無人居住,樹木間充斥著孤獨的氣味。綠谷帶著黑曜在河邊休息,他也取下了帽子在河邊洗臉。
這理應無人來到的地方,卻忽然傳出了急促的馬蹄聲,綠谷出久嚇了一跳,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河對面,馬與騎士進入了他的視線之中。那是匹上好的白馬,雪白的鬃毛和長尾被風吹得飛起,幾乎一塵不染,黑色的鞍韉垂掛著銀色的流蘇,他是一頭高大的白馬,即使在氣氛沉重的魔王之森依然警戒著周遭,原地踏著步彰顯自己依然充滿氣力。
「魔物……?」騎乘在這上好的坐騎上方的騎士,看見綠谷的模樣,不由分說地拔出了腰側的劍,他的深藍色衣服的邊緣和浮誇的衣領都顯示來者身分尊貴,並非尋常百姓。他流利地抽出劍的姿勢也看得出對方受過一定程度的劍術陶養,是一個和白馬十分相襯的騎手。綠谷想退後一步逃走,卻被他的氣勢壓得動彈不得。白馬跨過淺淺的小溪過來了,此時綠谷才看清了對方的臉,對方也看見了綠谷的長相,兩人都露出了困惑的表情,直到對方再度開口說道:「你是……綠谷嗎?蘭凡尼亞的?」
「……轟!」看著這熟悉的臉,綠谷出久也想起來了,他吃驚地回應:「明明不可能是你,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也沒想到會見到你,好久不見了。」那騎士將劍收起來,躍下了馬匹,給了綠谷出久一個朋友的擁抱。
*** ***
那是在爆豪和綠谷還能手牽手一起玩的時候發生的事。那天城裡十分熱鬧,是因為遙遠的國家派來了使節團互相交流,送來了一些留學生短暫地住在這裡,進行文化的交流。爆豪勝己起了一大早想溜出去巡街,卻被守衛攔住不讓出門,並且有超乎想像數量的僕人聚在一起幫他打扮,用國家代表的艷紅色的寶石極盡奢華地裝飾。那天留下過夜的綠谷出久也難逃一劫,被換上了寶藍色的隨從服裝,還要負責舒緩一早就心情暴怒的爆豪勝己的情緒。
遙遠的外國使節團下了船,民眾爭先恐後地上來觀看,一時萬人空巷,人潮圍住了大道,一路延伸到城堡前。下船的幾個孩子都披著絨毛製的大圍巾,圍巾上掛著銀色的流蘇和深藍色的寶石,身後跟著一些僕人小心翼翼的提著箱子,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進了城鎮。
爆豪勝己被壓著坐在城堡王座旁的椅子上時,這群人已經在地毯上久候了,他們的敬禮姿勢和蘭凡尼亞不同,是單膝跪地,將左手背在後方,右手握拳扣在胸口的。這是一個他們很少接觸的國家,在遙遠的西邊且無船可抵達的內陸,他們有一個全大陸人都知之甚詳的特色,就是魔法。
『好厲害啊、小勝。』站在爆豪身後的綠谷碎碎念著大量的說明,只有這個時候爆豪也特別想揍他。
在蘭凡尼亞,魔法僅僅是購買一些日用品時會附加在其中的東西罷了,例如說只要不摔壞就能持續燃燒數月的手提燈,購買後會自動更新資訊的地圖等等,然而,這個國家菲爾艾斯,所有人都自然的會使用魔法,整個國家強烈的依賴魔法帶來的便利,尤其特化戰鬥,為了傳承魔法的血統,他們鎖國至今且堅決不與其他國家有姻親往來。就連到其他國家,也不能使用國家的名義,因此這團人被稱為使節團,是參訪國家並且學習當地風俗的留學生。
使節團送上了數不清的寶物,他們用魔法製作的寶石,不像一般的寶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而是在黑暗中也會自主發光,寶石的正中間有一團流動的魔力,會將透明的寶石折射出七彩的光芒。據訪來的使者說明,這些寶石雖然美麗,但卻是人工製造而成,不像天然的寶石內蘊藏自然的魔力。像這樣兩個國家間的差異,正是他們必須派員尋訪他國學習,保持自己的謙虛的方法。
盛大的活動結束後,留學生被悉數分配給城裡的其他貴族領主,住在不同的地方。爆豪勝己怎麼也想不到他母親居然讓一個留學生來住他房間,因此當他和綠谷回到爆豪的房間時,看見的畫面就是這麼尷尬,銀紅頭髮的少年站在房間中間,看著他們說:『你們國家好熱。』
『在南島國家穿成這樣不熱?』爆豪勝己氣沖沖地上前扯住他的領子,看著他臉上的傷毫不留情地下了個尷尬的綽號:『陰陽臉。』
『小勝!太壞心了!』綠谷從他的背後狠狠地打了他的頭,讓他痛得放開手。
『喂!』震驚的爆豪看著他吃裏扒外的幼馴染。
心裡知道爆豪只是在厭煩早上的繁文縟節,綠谷不是很在意的將幼稚的爆豪推到一旁。『抱歉啊,那個人嘴巴是壞了點,但是人不壞的。請多指教……你的名字是?』
『轟……焦凍。』
綠谷出久將他們兩人的手牽起來圍成一個圈,笑著說:『請多指教囉!轟!』
之後,快要結束為期一個月的留學生涯時,他們才知道轟是艾斯菲爾的王子,並且發生了一些事情,就連爆豪與轟都加深感情,三人培養了深厚的友誼。但是,畢竟艾斯菲爾是一個鎖國且遙遠的國家,分離的時候,三人都做好了以後永遠不會再相見的可能,如今卻在魔王之森相見,綠谷出久驚訝得說不出話。
轟焦凍也卸下了行李,讓兩匹馬在附近休息,將包包裏的乾糧拿出來與綠谷分享。他拿出了一個小布袋,裡面裝著帶著香氣的茶葉。茶葉即使是在交易流量大的蘭凡尼亞也是難得一見的精品,綠谷也只有在城堡裡喝過幾次而已。轟焦凍熟練地拿出了茶壺倒入煮開的熱水,將茶壺蓋上,等著茶葉在裏頭將香味完全舒展開來。
「綠谷,你變了好多。」
「啊、你說這個嗎……」綠谷出久無奈地指著自己的角。「發生了很多事,現在我住在魔王之森了。轟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呢?」
「我聽說山上的城堡有魔王,只要殺了他就能得到魔王的能力,我是來殺他的。」
「不可以!」搖著頭的綠谷出久抓緊了轟的衣袖。「不可以殺了他。」
「綠谷,你真的很怪,發生了什麼事?不對,你自己在這裡這件事就很奇怪……」轟焦凍皺眉,他已經好幾年不曾見到綠谷出久了,對於他的轉變感到十分困惑。「對了,爆豪呢?他沒有跟你在一起嗎?」
對於轟的追問綠谷只是一直搖頭,一句話都不說。
「自從跟你們分別之後,我回到自己的國家……之前跟你們說過的吧?我們國家分成血緣派和新血派,血緣派是主張純血脈不能流出的一派,新血派則是主張開國改革的一派。」拿這樣的綠谷沒有辦法,轟只好緩緩道來自己的事情。「就在去年,艾斯菲爾爆發了內亂,王族節節敗退,我的家人都躲起來了,宮廷的魔法師告訴我來魔王之山取得魔王的力量,打倒魔王也能讓其他國家的人高興吧?所以我就獨自來了……」
「……你被騙了啊。」一直沉默不語的綠谷出久終於說出口:「你被騙了,打倒魔王雖然會獲得魔王的力量,但是會失去所有的記憶,連自己是誰都完全記不得,我很清楚的。」
「──現在的魔王,就是爆豪對吧。」篤定了答案的轟焦凍反而冷靜下來了,他拿出茶杯不疾不徐地替綠谷倒了一杯茶,兩人手捧著溫熱的茶杯,轟說道:「從以前就是這樣,你們兩個只有遇到彼此的事,才會那麼慌張呢。」
這種茶聞起來比喝還要香,喝了之後能徹底的溫暖身體,使心情放鬆且愉悅。綠谷抵受不住溫暖的茶水,極其緩慢地喝了下去。這熟悉且溫柔的香味讓綠谷想起了那個濱海的城鎮,於是備感寂寞。「轟?你一定要這麼做嗎……非得殺了魔王不可嗎?」
「我雖然想要力量,但不能失去一切呢。」言下之意是放棄了,轟焦凍拍了拍綠谷的肩膀讓他安心。「爆豪一定是遇到無法拒絕的情況,如果爆豪可以選,他一定不會選擇忘記你的。」
「你也變了很多呢。」以前的轟是絕對不會說這麼溫和的話語的,看來再也不見的這些年,他們都改變了很多。雖然不知道轟是否有意無意,但是他說這番話,讓綠谷出久心生欣慰。
「不過,幸好先遇到了你,這樣一來就能確定我方的法師是間諜了。」經過仔細的推敲之後,轟做出了結論,畢竟他已經打算取消此行的目的了,沒有必須要去殺了某人的重擔,他反而更能仔細看清楚現在的局勢。「他是知道魔王的詛咒會讓記憶消失,才讓我來執行的吧,作為純血的象徵……雖然我的出生並不光彩依然是人民信賴皇室的因素,如果我被魔王殺死就算了,贏了也回不去艾斯菲爾,這樣一來新血派要奪權就是探囊取物了。看樣子,他對魔王的事情很了解,才會出此計謀。」
「原來如此……」
「他以前就是專門研究魔王的。綠谷,你要不要跟我過去一趟,我們去問個清楚吧。」轟焦凍說:「搞不好能讓爆豪勝己恢復原狀的,至於我們國家的事,我們會自己解決的。」
「聽你這麼說,我好想知道那個人研究魔王的詳細內容啊,也許真的會有轉機,或是能更了解這個詛咒也好,果然是比較接近魔山的艾斯菲爾才更加的了解……」綠谷喋喋不休地把內心的話全部說了出來,聽到轟噗哧笑出聲才猛然回神,臉紅著說:「啊、我當然會竭盡所能的幫忙你的!」
「綠谷,你果然還是沒有變,放心吧,爆豪一定也沒變的。」露出溫暖的笑容,轟焦凍將馬鞍鞍回白馬上,放上了行李。「走吧,回去之前,我想去見爆豪一面。」
*** ***
得知綠谷的身體完全轉化的那天晚上,爆豪勝己完全是意外發現的,他想著綠谷為什麼進去浴室那麼久都沒出來,所以才進入浴室,一開始純粹只是因為擔心罷了。綠谷出久愣愣地站在鏡子前,似乎是在仔細審視自己的身體。他從綠谷的背面看見那顫抖著的黑色翅膀長在他背上,多虧了他現在會使用治癒術治療,白皙的肌膚上並無任何傷痕,看著他的腿也能令他情慾大漲。
爆豪站到綠谷身後貼著他的背,綠谷像是驚弓之鳥僵直的身體在發現來人是爆豪之後放鬆了下來。他的陰莖隔著衣服頂在綠谷的大腿後方,這個意味昭然若揭。他眼睜睜地看見綠谷臉紅著轉過來,替他脫下了長褲。綠谷那雙平常都仔細摘採藥草的手指在他熱燙的性器上輕撫,甚至輕輕地惦了一下重量,這讓爆豪的臉幾乎要變得跟綠谷一樣紅了。
此時綠谷出久是非常期待的,他並不想反抗,小腹湧上一股熱潮,對爆豪的慾望讓他的身體深處很疼痛。他明確的知道接下來將要發生又痛又舒服的事,他很期待爆豪帶給他的刺激和歡愉。如果讓他選他只想讓爆豪這麼對他,綠谷很想親爆豪,但爆豪勝己總是把頭撇開。
『你是不是後悔變成魔物的身體了?』這句話在爆豪心中問不出口。綠谷身後的小穴濕潤著流出愛液,爆豪勝己無法判斷他這是被本能驅使還是別的什麼,雖然綠谷已經強調過很多次他是自願的,但若不是魅魔的身體,他會這麼容易屈服嗎?一開始的綠谷出久那麼抗拒,難道不是因為完全變成魔物了所以才順勢而為嗎?後穴被手指摳弄的時候,綠谷舒服的親吻著他的喉結,讓爆豪全身發癢,他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的喉結也是性感帶,綠谷出久帶給他許多連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在綠谷後穴的手指肆意抽插,咕啾咕啾的聲響迴盪在整間浴室,這響亮的聲響似乎讓綠谷出久更加興奮了,他的表情充滿羞恥和快感,依然十分順從。爆豪將綠谷的腿拉開,將他押在鏡子上,緩慢地插入了他。綠谷確實沒有抵抗,他知道爆豪會帶給他深入骨髓的快感,他的後穴被非自然的插入弄痠痛腫脹,但這都比不上那性器抵達深處的時候,能帶來足以毀滅疼痛的快感。
他緩緩地抽送,熾熱的性器摩擦著柔嫩的腸道,爆豪很喜歡他將陰莖徹底地插入綠谷體內的那一刻,那一瞬間他們是完全融合的,綠谷火熱的腸道會貼合著吸上來,收緊著內壁,希望爆豪能進得更深,因為這同時能帶來更大的快感。爆豪十分喜歡他坦率的表現,這讓他覺得很可愛。呻吟著喊著自己的話語很可愛,夾雜著鼻音的黏膩呻吟很可愛,軟綿綿地求他的欲求不滿的樣子很可愛。
綠谷出久總是趁他睡著的時候偷偷撫摸他的臉,很可愛。
最後,綠谷出久四肢發軟地躺在他的懷裡,將精液射得鏡子到處都是,可能也有尿液,但爆豪顧不了那麼多了。他總是在綠谷的體內留下多到會流出來的精液,爆豪勝己在他的體內留下自己的痕跡,彷彿他只能透過這樣的擁抱來證明綠谷出久會一直待在他身邊。
如若不然,他覺得綠谷出久會拍著那個翅膀就這麼飛出他的手心。
就像現在這樣,看著吧,綠谷出久遲早會發現待在他身邊是沒有意義的。
爆豪勝己在魔王的寶座上看著站在大廳的兩人,綠谷雀躍地說著,你還記得轟嗎?我們以前總是一起玩的,他想跟轟一起回去,幫忙他國家的內戰云云。爆豪苦澀地想著,他根本不認識這個人,他不想要綠谷一直在說他不認識的人,也不想去幫忙什麼奇怪的國家的內戰,畢竟這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在爆豪沒注意到的情況下,他一定是把內心的想法說出來了,因為他馬上注意到綠谷露出了馬上就要哭出來的表情,而那個自稱是轟的男人也一臉複雜。「你愛怎麼樣就怎樣吧,滾出去就別再回來了!」
這句話不知道觸及了綠谷的哪個部分,他轉過身去不讓爆豪看見他的臉,但爆豪勝己很清楚他一定是哭了。轟焦凍拍了拍綠谷的背,他想大叫著說不准碰他,可他的嘴到了關鍵時刻就是不願意放軟,他咬緊牙齒,感覺到似乎咬破了嘴唇,有些血味溢出。
「我們曾經是朋友。」望著被魔王的詛咒纏身的朋友,轟想著如果得到力量的代價是忘卻重要的事物,那他寧可不要,轟焦凍同情地看著爆豪勝己。「再見了,爆豪。」
爆豪勝己差一點就能叫出他的名字了。他疑惑地看著對方轉身離開的背影,似乎有個名字在嘴邊卻說不出口。綠谷走上前握住了爆豪的手,綠谷的眼角甚至還掛著淚水。他很清楚這個小廢物的表情是什麼意思,當綠谷出久的眼神如此堅決的時候,他說什麼都沒辦法改變他的心意的。
「──你要離開嗎?」爆豪如此問到。
「……我要去做你也會做的事,雖然你不記得了。」最後綠谷出久捧著爆豪勝己的臉,輕輕地落下了帶著淚水的吻。「小勝、我出發了。」
沒來得及等爆豪說出任何反駁的話語,綠谷出久扭頭就走了,爆豪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看著他關上了門,整個大廳只剩下了自己,爆豪勝己都沒有站起來追出去。他坐在椅子上動彈不得。他的手摸著彷彿還有剛才綠谷留下的溫度在上面的嘴唇,神色震驚的環顧四周和自己身上的衣物,頓時想起了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小孩都知道的古老傳說。
關於真愛之吻能破除詛咒的傳說。
爆豪勝己在最糟糕的時刻回想起了一切。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