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2/19

【MHA / 勝出】你與我的墓碑 - 番外(一)

 



你與我的墓碑


  

 

番外:他陷入戀情的那個夏天

 

 

 

「爆豪學長……我喜歡你。」

爆豪勝己在校舍前面被攔住了。現在時間還很早,門口的人潮稀稀落落地,這並不是他第一次被攔住,不過這是最有勇氣直接說出來的。黑色頭髮的少女大概是二年級的,學校裡三年級再過兩個月就要畢業了,像這樣急著表態的學妹突然多了起來。

「你沒聽過我的傳言?」最近一個月爆豪常常看到班上的同學被學弟或學妹叫出去,就算是委婉地拒絕了,班上的同學一向至少會收下情書,但爆豪從來不收。他總是冷淡地『喔』一聲就離去,甚至不會再多看一眼,低年級之間列出了一張攻略難度的排名,爆豪總是被高高地掛在第一位。

『毫無破綻的爆豪勝己』初次聽到這個稱號,爆豪被切島等人拿出來嘲笑了一番,直到他趁訓練時痛揍了他們才漸漸地不再提起這事。

「我知道的……我只是想告訴你而已。」眼見對方並沒有什麼需求,爆豪的態度也軟了點,並沒有不屑地嘲弄他,而只是說了聲『抱歉了』就離開現場。少女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有個人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來者是綠谷出久,他遠遠地就看到這個人低著頭不動,他心想也許對方事身體不舒服,就停了下來。「你還好嗎?要不要我去幫你找老師,或是去保健室休息一下?」少女搖了搖頭,突然握住了綠谷出久的手。綠谷有些緊張但並沒有掙扎,怕傷到對方,然而下一秒他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因為他失去了意識。

「啊啊、可憐的爆豪學長,我知道的,因為我一直看著你。」少女的手指輕輕地拂上了綠谷出久的臉,綠谷的目光迷茫且沒有焦點,顯然是陷入了她的個性之中。「喜歡一個不會喜歡上自己的人,很痛苦吧,因為我也是這樣的啊……讓我來幫幫你吧……」

那天早上進入教室的綠谷出久很奇怪。他腳步踉蹌,臉色潮紅,同學都一擁而上想確認他到底發生什麼事,但綠谷卻無視所有人,直直地走到爆豪面前。兩人互望了片刻,直到爆豪勝己不耐煩地說了句「幹嘛?」然後綠谷突然握住了他的手。爆豪勝己覺得這眼神很眼熟,片刻後,他想起這不就是綠谷小時候跟在他身後的眼神嗎?綠谷出久突然笑著大聲地說:「小勝,我好喜歡你!」

最尷尬的瞬間是推門進來的老師並不是相澤,代課老師說相澤明天才會回來,並且心理素質極強地忽略了剛剛那句超大聲的告白。班上的同學十分擔心綠谷出久的狀態,他一直握著爆豪的手,直到其他同學哄著他說不放手爆豪怎麼上課呢?下課了就可以一直牽手了啊之類的,才說服綠谷低落地坐在位置上,就像剛才到口的美食被別人拿走的濕淋淋小狗似的可憐。以班上同學的認知,大家都知道這應該是中了個性,但能解除個性的相澤老師今天剛好又不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代課老師談起了最近要舉辦的文化季,但由於班上的同學現在都已經在事務所實習,並沒有時間參與活動,所以今年就不再安排了。這讓同學們有點遺憾,但也確實沒有時間,接著教師就直接進入了課程。下課後,大家聊著至少實習結束之後,大家一起回來看煙火。文化季每年的煙火都非常精彩,很值得一看。爆豪勝己對這種話題沒興趣,他很想轉身離開,但是死死地抱住他的手臂的綠谷出久卻對煙火很有興趣,他只好僵硬地留在原地。

「綠谷同學應該只是中了個性吧,明天相澤老師回來能解除了,爆豪你就好好照顧他吧。」這事情也不算少見,畢竟現在有個性的人那麼多,所以班上的其他同學也就不怎麼放在心上。只有知道內幕的切島笑得快要窒息,遭受了爆豪惡狠狠的瞪視。在上次爆豪被敵人擄走後,切島曾經跟他談過綠谷去救他的時候說過的話,並勸他對綠谷好一點──爆豪勝己就是在那個時候說溜嘴其實他很喜歡綠谷出久的,這讓切島無比的同情他,並且得知了爆豪的秘密。他也知道爆豪根本沒有打算告白,只是想就維持現在的狀況,難得有這個好機會,切島如此建議道。

「反正也只有一天,你乾脆享受一下吧?」切島這句話成真,綠谷出久除了一整天都黏著他,吃個午飯也要餵他吃,哪怕是被旁邊的人嘲笑,他也不停止這些動作,甚至在綠谷暫時離開去廁所的時候,都在爆豪的臉上親一下才走。而這些都讓爆豪勝己壓力過大──畢竟他認識的綠谷出久完全不是這樣的人。他想要綠谷出久恢復正常,不然他的心臟可能下一秒就要炸開了。

結束一天的課程後,貼著他的綠谷出久甚至跟著他回到房間,再也受不了被班上同學或是其他人用看著珍奇異獸的眼神對待,爆豪勝己甚至覺得不如直接把綠谷關在自己的房間更好。反正房間有得睡,就算是要洗澡也可以趁大家都休息了再去,不用非得人多的時候去大廳或是公用設施。

爆豪勝己想通了之後就在書桌前溫習功課,綠谷出久在他的床上抱著他的枕頭滾來滾去,一直喊著小勝的名字。總之、先無視的爆豪專心的溫習起明天考試的內容,直到他終於感覺到背後的聲音不太對勁時,他才注意到綠谷出久的狀態不一般。

綠谷出久臉色潮紅,身上的衣服脫得亂七八糟的,但已經露出了性器,他一邊在床上自慰,一邊痛苦地喊著爆豪的名字。爆豪從來沒有恨自己的聽力和視力如此的好──他只是匆匆瞥過一眼,就把綠谷出久粉嫩挺立著的陰莖記住了,並且他還注意到,對方的另一隻手的位置在後方。

喜歡的人在自己的床上喊著自己的名字,甚至用後穴在自慰……這一切都讓爆豪勝己負荷過重了。綠谷出久的陰莖吐露出白色的精液時,爆豪跨上了床。他知道自己只要在此刻脫下褲子插進去,一切就都會不一樣了……爆豪用棉被擋在他們之間,伸手抱住綠谷出久,綠谷以為他終於要和自己上床欣喜若狂,但爆豪卻一動也不動,只是從後方抱著他,這讓出久難耐的哭了。

「別動。」爆豪吼出聲:「別再逼我了!」

他不會做的,他不會因為對方狀況不佳,這樣就輕易地與之上床,更不要說做完之後誰才是最後悔的那個人。綠谷出久哭出聲、斷斷續續地喊著「小勝、我喜歡你」之類的句子,但爆豪深深相信這一切都是假的──綠谷出久才不會對他說這種話,不會扭著要求爆豪上他,這不是綠谷出久本人的意志,這都是假的,他才不會因為綠谷被個性擺佈而欣喜若狂的騎上去。

綠谷出久一直道哭累了睡著才不再誘惑他。他把綠谷出久綁在床上,面對不停誘惑自己的出久,他真的覺得這是他媽的地獄,喜歡的人在床上卻不能動手。他惡狠狠地想,綠谷醒來之後最好知道他是忍耐得多辛苦……算了,他不想讓綠谷知道他喜歡綠谷這件事,實在是太丟臉了。

隔天早上,依然沒有恢復的綠谷還是想摟著他上學,於是爆豪決定提早出門,他可不想再被盯著看了,只要相澤回來就沒事了。他倆踉踉蹌蹌地走到學校,這段路簡直是兩人三腳的苦行。在校門口,爆豪被叫住了,他仔細一看是昨天跟他告白的學妹,他擺擺手想要對方離開,但出乎意料的,對方的反應讓他大吃一驚。

「爆豪學長開心嗎?這是我的個性,我想讓綠谷學長喜歡上你。」學妹自顧自地說著:「我想效果是強了點,但應該沒問題吧?我知道你在單戀他,希望你能覺得開心……你不開心嗎?」注意到了爆豪的臉色不佳,她慌慌張張地問著。

「把他恢復吧。」爆豪勝己就是在那個瞬間卸下了所有的防備,甚至說出了真心話,他對著對方說:「這一點都不是綠谷出久……我不需要告訴他我的感情,把他還給我就好了,把我的綠谷出久還給我。」

「這樣啊……爆豪學長,你的喜歡也是……」她低下頭說著,「我知道了,等下我就解除了,本來這個個性也不持久。我只是想讓你覺得高興而已,抱歉。」

「你的心意我知道了。」爆豪伸出手拍了拍他的頭,主動牽起綠谷出久的手往教室走。

一大早的校舍內並沒有其他人,爆豪一點都不奇怪,他把昏昏沉沉的綠谷出久牽到座位上,他也坐在自己的位置,轉身看著綠谷出久的臉。綠谷出久漸漸地恢復神智,好像剛睡醒似的。想到切島之前問他『難道真的完全都不講嗎,你不去挑戰就退縮了,這一點都不像你。』就連那個學妹都能鼓足勇氣在校門口將自己攔下來,爆豪勝己卻要說他害怕不敢說嗎?想到連學妹都擔心他的戀愛,不得不使用了這種個性,爆豪深深地嘆了口氣。

『廢久』以前爆豪勝己看著他青梅竹馬的背影,卻無法喚出這兩個字。也許這兩個字太難也太沉重,承載這份注定無疾而終的單戀,已經超出他可承受的範圍了。然後,他也覺得對方似乎走到了他追不上的地方。

「我喜歡你。」話說出口的時候,爆豪覺得自己的喉嚨生澀得難受,他摸了摸綠谷的頭說:「我喜歡你,不過,我只是在單戀,你不需要表示什麼,反正你也不懂。」接著,他就轉過身去了,最早進教室的八百萬和轟過來關心綠谷的狀況,爆豪兩手一攤說沒事了,就帶著水壺去茶水間裝水,他完全沒有回頭看綠谷出久,因此並不知道對方臉脹得通紅,確實的把剛剛爆豪說過的話聽進去了。

在那之後,他們兩個的關係依然沒什麼變化,綠谷出久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睡昏頭了才產生幻覺,但是當他不經意地跟爆豪有肢體接觸的時候,爆豪總是沉默地立刻收回手,皺著眉看向自己。有幾次他靠爆豪很近,爆豪也都瞥開目光死都不願意看向他──綠谷出久知道的,這是爆豪覺得害羞的表現。他不知道這麼明顯,為什麼自己現在才發現。

與其說是不知道該怎麼辦,綠谷出久從來沒有想過爆豪可能會喜歡他。他難道不是更討厭自己嗎?回想起這高中三年來的相處,真的想不到任何的契機。他很崇拜爆豪勝己,但是,是不是喜歡呢?看到爆豪勝己志得意滿的時候他也會替他開心,使用了帥氣的新招式時也是讓他心跳不已,還有不說話的時候爆豪勝己真的很帥,有幾次他看著爆豪沉默的側臉,完全可以理解為什麼有那麼多學妹喜歡他。對了,綠谷也不喜歡看到那麼多人黏著爆豪。

在綠谷出久苦苦思考的期間,文化季也隨之到來,那天班上的同學都提早結束了活動,回到學校小聚,宿舍的大廳裡有著今天校內販售的點心,也有大家從外面帶回來的點心,算是在畢業之前班級聚會一場吧。

煙火大會如期舉辦,大家都來到宿舍的天台看煙火。綠谷出久悄悄地移動到爆豪身邊,他想說點什麼卻說不出口,只能僵硬地佇立在一旁,過了一會他感到自己的手被碰了一下,是爆豪的手指。他的手被爆豪炙熱的手握住了,綠谷覺得自己快臉紅到原地爆炸,他抬頭一看,爆豪的耳朵一樣紅透了。綠谷想起了爆豪說的話,他說『我只是在單戀,你不需要表示什麼,反正你也不懂。』

他望著潮紅的爆豪的側臉,突然有一股衝動讓綠谷出久說出口。

「小勝,不是單戀喔。」綠谷很直接地說:「我對小勝的感情,如果要命名的話,一定也是喜歡。」

爆豪終於看向他了。暈紅的臉頰和挑高的眉頭都讓綠谷心生憐愛。

如果可以,他想將這樣的爆豪一直留在他身邊,一直看著這令人百看不厭的表情。

他陷入戀情的那個夏天,就是這樣開始的。




5 Paperman: 【MHA / 勝出】你與我的墓碑 - 番外(一)   你與我的墓碑
< >